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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怎的就不知羞。”
  五
  “诶,听说了吗?”
  夜里军营轮班士卒换了一轮,刚回到营帐整装打算的歇息的张老三面对帐内闻言转过头来满眼好奇的年轻兵卒们,笑得一脸八卦:
  “如今这营内大帅已经换成了凉州太守王砚苏王大人。”
  “切,”一个兵卒轻笑一声,“老张头,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大家都未曾听过的劳什子消息。这个事儿,今早闹得那么大,还未至晌午已经传遍整个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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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着急嘛,我还没说完呢,”老张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两转,将脑袋往帐里的兵卒堆里凑了凑,“我听闻,那王太守……不,王大帅似是投靠了怀王殿下,怀王殿下今日换了帅,议完事出帐时,拉着王大帅的手拍了两拍,说自己对王大帅一见如故,仰仗王大帅的才学,邀往太守去他帐子里住上几日,同进同出,好让他高山仰止一番。”
  “可我听我京城回来的亲戚嘴碎,说那怀王殿下就是一个京中闲王,大帅投靠他又能图谋什么?”
  “这……”
  “我看,怀王殿下就是仰慕大帅才学,老张你就净在这儿瞎说。”
  ……
  帐帘被人从外面掀开,斜斜地靠在床头的顾清让将手中的话本子一合,往床头放着的案子上一搁:“呦,大帅回来了。”
  从外面回来的那人将甲胄外浸满了夜间寒气的披风解下来,往帐帘边立着的衣架上仔细搭好:“和蔡、马二位将军边看士卒演练,边商讨对敌之策,忘了时辰,就回来晚了,”王砚苏走到帐中军案处,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两口,“你看什么呢?”
  “这个啊,”顾清让抄起刚刚放下的话本,举起来给王砚苏看了两眼,“我从京中茶馆买来的话本,讲你去年冬天的英明神武的。”
  “嗯。”
  王砚苏应了一声,又喝了一口茶。他将茶杯搁了回去,走到床边,脱了鞋,躺在了顾清让旁边。
  他本想看看那本话本,却在床头看见了别的:“这怎么还有一碗苹果。”
  顾清让往床里挪了挪,给王砚苏腾了点儿地方让他躺的舒服点:“小鲁刚刚给我削的,说府里大嬷嬷嘱咐过他,让我一天务必吃掉一个苹果。但你也知道,我这人懒,懒得张口啃苹果,就让他给我将苹果削了块,等你回来一起吃。”
  “嗯。”
  王砚苏又应了一声。
  “你这人怎的这般冷淡,”顾清让斜眼瞄着王砚苏,“五年未见,你心里可念我?”
  “嗯。”
  王砚苏从床头端起那装着苹果的碗来,用牙签叉起一个苹果来:“你吃吗?”
  “吃。”顾清让点点头,张开嘴,“啊——”
  王砚苏将牙签上的苹果递到顾清让嘴里,顾清让刚将那苹果叼下来,还没来得及吃进嘴里,王砚苏就扑了上来,就着他的嘴,咬了半块苹果下来。
  当然,顺带着,感受了下他的唇。
  顾清让眨眨眼,呆愣地将那半块苹果含在口中。
  王砚苏看看那人的傻样子,眉眼一弯,垂眸低声笑了起来。
  就见那人急急忙忙将口里的半块苹果嚼碎了咽下去,估计连苹果的味道都未曾细尝,脖子根连着脸通红通红的,尤其是眼角,每次一着急,眼角都是粉红粉红的,活像一只兔子。
  王砚苏笑道:“殿下怎的还是这般害羞?”
  顾清让将眼睛一瞪:“明明是你,怎的就不知羞。”
  王砚苏只是笑笑,也不应声,将手里的装着苹果的碗搁在床头,再用剪刀剪了那案上放着的蜡烛。
  整个营帐都暗了下来。
  这沙漠的虫子春寒料峭之时竟还活的肆意,虫鸣顺着夜色,一声一声,蹭着帐帘缝,溜进了顾清让的耳朵里。
  然后,他就听见身边那人低声道:“殿下可愿与我,做些更羞的事?”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
  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短篇脑洞。

  ☆、下· 春已来,山河安

  六
  王砚苏和顾清让在京城的时候就认识了。
  他俩的缘分,那还真是极妙的。
  当年王砚苏巡街看花时,那怀王殿下好巧不巧的正在通义坊一个临着主街的铺子里拉着一帮诗友饮酒作乐,谈天说地,正到兴头时,就听见外面嘈杂极了,他从窗子口往外一望,正巧看见了骑在马上肆意极了的王砚苏。
  但这闲王当时才没有在意那巡街状元究竟是哪位,只是觉得那人长得出挑,俊极了,在这长安城里也就只有自己能将这人艳压了。他瞅了瞅身旁这些酒肉朋友,砸咂嘴,在心里喃喃道:“怎么看过俊的,再看丑的,就食不下咽了呢。”
  他看了看手上的这盏月华酿,忽然就失了玩乐的兴致,拉着身后站着护卫他的小鲁,寻了个由头,遁了。
  又过了几天,朝上一个他的好友到他府上做客时,提了一嘴那武状元王砚苏,说宰执杜文本想拉他入她那一方,往那武状元宅子里送了好多物件,结果都被一一退了回去,朝中碎嘴之人不少,没几日,朝堂之上人尽皆知,这武状元也算狠狠下了宰执脸面,估计在京中呆不长了。
  顾清让咂咂嘴,这人虽是状元,但到底是个武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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