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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坛月华酿,听闻这大漠戈壁夜景撩人,太守大人可愿与本王共赏啊。”
  几个先生能成为州府先生,自然都是玲珑的人,见势遁了。王砚苏将马的系绳解了,翻身上马,向顾清让伸出一只手。顾清让将手搭上去,王砚苏用巧劲一拉,就将那人拽到了身前。两人共乘一骑,寻了戈壁上一个海子,在海子边找了块石头靠在上面,躺的舒服。
  顾清让将酒坛打开,递给王砚苏一坛,再打开一探放鼻尖轻嗅两下,满意地轻哼一声,重新靠回那巨石上,逍遥道:“遥知天上桂花孤,试问嫦娥更要无。月宫幸有闲田地,何不中央种两株。”
  “怀王好风流。”
  王砚苏将胳膊垫在头下,扭头看着顾清让,眼里满是笑意。
  “谬赞了谬赞了,”顾清让嘴角一挑,极敷衍地客气道,“我一个武将,当着文官的面怎么好意思称文采呢。”
  王砚苏嗤笑一声,懒得与他争,一个翻身将怀王压在了身下。
  顾清让猝不及防地躺在沙子上,幸亏反应快在将酒坛稳稳地搁在了地上,险些糟蹋了一坛好酒。他将眼睛瞪圆了些,有些结巴:“你……你这是作甚?”
  王砚苏朝他嘴上一啄。
  顾清让立马噤了声。
  王砚苏便更大胆了,他将嘴唇狠狠压了上去。
  片刻,巨石旁只有些细小的动静。
  又过了片刻,只听巨石旁传来一句声音极低的话来:
  “王砚苏,你这人,怎的不知羞呢。”
  四
  当黄沙从戈壁尽头扬起的时候,刚刚出露的日光就被细密的沙子搅的朦胧了。
  顾清让被随身带着的小卒伺候着洗了漱,穿好衫襦,有精挑细选了件茶百色的丝制圆领半臂套在外头,对着铜镜确定自己足够规整了,才慢悠悠出了帐。
  甫一出账,他就抱着胳膊打了个冷战。
  这凉州不愧是边塞之地,早晨可真够冷的。
  老人常说春寒料峭,长安的早上都冷的人打战,更何况这白草黄沙之地。一个小卒捧着一件兔毛裘到他跟前:“殿下,您要不再把这裘披到外头?”
  顾清让坚定地一摆手:“不要,我要穿嬷嬷给我装的那件狐裘,”他指指营帐,“你去给我取来。”
  小卒应了一声,转身向帐子又跑了去。
  顾清让正抱着胳膊边打着寒战边跺脚,就感到一人将一件厚重的毛裘极温柔地披在了他身上。他一转身,看见了牵着马立在他身后的王太守。
  王砚苏向不远处的兵卒招招手,兵卒会意,过来将马牵到了一旁去。他伸手将毛裘上的系带给顾清让仔细地系好:“我知殿下风流,但莫要为了风流坏了身子。”
  顾清让正要开口,就见刚刚去取狐裘的小卒捧着他要的裘衣奔到了他俩旁边立定了。那小卒有些尴尬地将手里的狐裘捧得高了些:“殿下,那这狐裘……”
  “没有眼色吗?”顾清让嗤笑一声,指指面前那个刚刚脱了裘衣的王太守,“快给太守大人披上!”
  小卒喏了一声,赶忙要给王砚苏披上狐裘,谁料王砚苏从他手中把狐裘拎起来,又冲他摆摆手:“这没你事儿了,下去吧。”
  小卒瘪瘪嘴,遁了。
  王砚苏将手里的狐裘往顾清让面前一递:“殿下帮我系。”
  顾清让怔愣了下,但还是接了过来,便往王砚苏身上披,嘴里还嘟嘟囔囔道:
  “王太守可真是心思活络,用你这值不了几文钱劳什子毛裘,换我一件正经的狐裘……”
  等两人进了用作议事厅的军帐时,众将早已候在帐下多时了。王砚苏身为凉州太守,自然应该立在帐下,顺便还需找一个隐蔽的角落,因为他是文官,不甚重要。
  王砚苏正瞅好了位置要走过去站着,谁料顾清让竟猛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王砚苏心下一惊,猛地抬头看向那闲王:“你……干什么。”
  怀王也不答话,拉着他走到了帐前的军案前立着,才将他手腕放开,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事往他怀里一丢。王砚苏赶忙接住,放眼前一瞅,竟是一枚帅印。
  他心下又是一惊,扭头看向旁边立着的顾清让。
  就听那人朗声向帐下诸将说道:
  “我,怀王顾清让,自小就对自己认知十分到位。我自知,我领这帅印,诸位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不服。
  但如今朝中后宫内有文氏美人子欢枕边蛊惑圣上,朝堂上宰执杜文贪赃枉法党同伐异掌天下要权,外有匈奴虎视眈眈觊觎我大钦河山,若没有我这个皇子站出来领兵,恐难立君威振军中诸将士气。
  可惜本王成日恒歌酣舞不依本分,终不能让这三万精兵与大钦国土毁于我之手,”
  顾清让清清嗓子,目光坚定,接着道,“昔日凉州太守王豫王砚苏,曾取武中状元,当年在朝堂之下与昔日率八百人闯燕军阵地,百万军中取上将燕将布忠曜首级的萧老将军论沙场诡道,难分胜负。
  今日,本王就将这帅印托付于他。”
  顾清让转身,面向王砚苏。王砚苏怔愣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接受这须臾间发生的种种,就见顾清让双手抱拳,向前一推,竟朝他深深揖了下去。
  “我,怀王顾清让,请帅凉州太守王砚苏,戍我大钦边关,护我大钦百姓,将那匈奴杀回那蛮夷之地!”
  王砚苏笑道:“殿下怎的还是这般害羞?”
  顾清让将眼睛一瞪:“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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