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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事过后,太后起了戒备的心,这两年,一直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呢。”
  阿槿闭上眼睛,视线里却仍有红光在跳跃,她说,“我知道。”
  芍药回过头来,“那你怎么打算的?”
  阿槿勾起嘴角笑了,睁开眼睛看着芍药,问,“姐姐,要是有一天我们能出了这宫城,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芍药也笑了,低头,一缕细细的头发从耳后掉了出来,贴着脸颊轻轻地荡,她理身上的裙子,“我能有什么好想的。陶大夫都给了我和梨白准话了,就算有一天停了生死药,这些年来积在身体里的毒......我们也就再有三五年的活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怕伤了阿槿的心,于是赶紧打起精神,说,“如果真有那一日的话,我就去酒楼里唱曲儿。”芍药有一副好嗓子,柔媚却不失清亮。
  阿槿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神情恬静,没说话,似乎要睡着了。
  “去床上睡罢。”芍药推了推她。
  “我就在这里躺着。”
  芍药一笑,由着她。
  “姐姐唱个曲儿来听。”
  歌声在烛光里袅袅。

  ☆、下

  秋意在宫城内浓了,幽巷外的枫叶,红了大半。
  从渝中郡递上来了折子,说是郡中今年发生了好几起人口失踪的案子,且失踪的都是些年轻貌美的男子,郡内人心惶惶,民间女妖传说盛行。而案子从郡上递到了京都,年初拖到了现在,都没有一个决断。
  不止渝中一郡,楚南和函水都递上了同样的折子。朝堂之上,也有臣子奏禀。
  而梁帝却迟迟没有作为,只是针对女妖的传说淡淡责了一句,说,“休要胡言。”
  很快便是梁帝的生辰。向来崇简的梁帝,今岁却是在栖梧台大宴群臣,整整一日丝竹不休。
  皇帝的生辰,太后自然也在,被酒气熏得有些乏了,正要离席,忽然目光一怔。
  “末座的那个孩子,是哪一家的?”太后问身旁的内侍。
  内侍伏了伏身,“娘娘,那是襄王麾下苏少府的公子,如今在太仆寺领着个清闲的虚职。”
  太后又越过席上众人,盯着那个穿月白袍子的孩子瞧了瞧。皇帝说了话,今日宴席众卿不必拘谨,所以那个孩子装扮得简单,发髻上插了只玉簪,懒懒歪在席上,笑着看众人饮酒作诗,月白袍子拖在竹簟上,撒开如一朵莲。
  “他叫什么名儿?今年多大了?”太后又问。
  “苏墨绻,十七了。”
  “几个字怎么写?”
  “这......”内侍一时犯了难,太后瞥了他一眼,内侍立马道,“奴才这就去问。”
  “带盏酒去。”
  “诺。”
  内侍带了酒去,问候了苏公子,说是太后赐的酒,客套了一番又回去了。
  “公子说,他乃湘北苏氏,笔墨缱绻。”
  太后微微抿着唇,久久未语。
  栖梧台的席散了以后,白曦殿里芍药梨白又关起门来,带着小蘼在院子里给阿槿庆了一回生。小蘼喝了几杯酒,抓了些果子吃,后来就靠着阿槿睡了过去。留下梨白他们说着话,后来芍药就唱起了歌。小蘼睡得迷迷糊糊的,依稀听见梨白笑着说了句,“若日后芍药去唱曲儿的话,我便为她抚琴罢。”
  襄王献给梁帝的贺礼在路上耽搁了,第二日才到。梁帝也并无怪罪,体恤湘北路远,襄王在边驻守多年,随便赏了些玩意,叫人带回去。
  襄王麾下此行献礼的两个裨将一出京都的城门就喋喋地抱怨开了。
  “陛下真是小气,连饭也不赏咱们哥俩一顿,收了礼就把咱们撵出来了。瞧他赏的那一点子东西,打发叫花子呢!亏得王爷临行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叫咱们一定送到,王爷的一片诚心打了水漂了!”
  “可不是!陛下和太后通着气呢。王爷是大梁皇室唯一的宗亲,陛下登基这么久,又没有个一子半女的。说难听点,要是陛下有个什么......这能继承天下大统的,可就只有咱们王爷!可怜咱们王爷,生母去世以后,被那云宫毒妇所害,见恶于先帝,十四岁就被打发到湘北戍边......”
  转眼又是重阳。
  宫里最大的湖叫雁哀湖,过了中秋,湖水已经生寒。湖边盛夏的莲早已败了,只留了些枯叶残梗,看着衰败。湖心孤零零飘着一叶小舟。舟虽小,但也有蓬有顶,门窗俱备。苏墨绻坐在船头,正要伸手掬湖水,忽然有人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
  “天冷水寒,进去吧。”太后执了他的手,拉他进了船舱。
  今夜他说想家了,心里难过,想起从前在湘北,与兄弟们一起泛舟游湖,赏月吟诗。太后吩咐了郑氏,备了马车避开巡卫,带他到雁哀湖上来。
  船舱内正煮着酒,窗下搁着一只白瓶,里面用水养着新摘下来的菊花。苏墨绻身子不好,她不许他吃冷酒,正在煮酒的太后穿着一身简素的缥色宫装,发间一只簪钗也无。她到底是有些老了,青丝间有扎眼的白发。
  苏墨绻跪坐在她身后,拿过梳子替她梳头发。太后便笑了,说,“怎么小孩儿似的?”这样说着,却也并不阻止。
  太后转过身来,与苏墨绻相对,苏墨绻便停下了,船内小桌上点着灯,窗没有关严,秋风漏进来,灯火飘飘摇摇的。
  她看着面前人的这一双眼睛,这是一双清得像映着阳光的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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