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没有得到满足的赫伯特激动地大叫:“你们是不想要这婊子的命了是吧!说啊!”
他面目扭曲狰狞,不断拖着Eduardo在边缘暴躁地走来走去,警察不断想要说服他放开人质,但这疯子毫不动容。
“你毁了我的生活!我也要毁了你的!”疯子吼叫着。
不,不要这么干!Mark死死盯着屏幕,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就只是别……别这么做,别带他跳下去——!
仿佛感受到Mark的恐惧,赫伯特得偿所愿般疯狂大笑。
他卡着Eduardo的脖子像狗一样亲吻他的脸颊,“我跳下去我亏吗,不,我不亏!他不是你的珍宝吗,我要带走他,我要带走他!你看着!你们都看着!”
不,他们没有骗你!Mark想拨开警察冲到他面前,对他喊叫,你可以得到我的保证,放开他,Facebook不会追究任何责任!
然而他看到赫伯特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他说——“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拥有,哪怕你是Mark Zuckerberg!”
语毕,他抱紧Eduardo,往后退了一步。
不——别这样做!
Mark声嘶力竭地呐喊,他感到自己的眼泪流了出来。
那一刻,他不是天才,不是富翁,金钱、事业、名声于他再无意义,他只是卑微的普通人,一个哭着哀求对方不要伤害自己爱人的屈服者。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如果你想要道歉,没问题;想要金钱,没问题,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哪怕你想要我跪在你面前,甚至要往我胸膛开一枪,都没有任何问题!
什么都可以,怎么做都行——就只是别伤害他!拜托,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他!
Mark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Eduardo,不不不不——不要这么做——请不要这么做!求你了,不要——不!
那个男人身体后仰——眨眼间,那个疯子便带着Eduardo,双双消失在了7号楼顶层的边缘。
“No——”Mark目眦欲裂。
卡罗尔骗了他,Felix骗了他!
那疯子在他眼前抱着Eduardo跳楼了,他抱着Mark打算与之共度一生的人跳楼了!
就像他诅咒的那样——他要夺走Mark的珍宝,毁掉Mark的生活!
他知道该怎样报复Mark!
那就是夺走他的爱人——用死亡的形式,夺走Mark年少的哈佛时光,夺走他耳边亲密的耳语,夺走他脸颊上温柔的触碰,夺走他唇上甜蜜的触碰,夺走他背后全心全意的支持,夺走他无限可能的美好未来!
把Mark现在拥有的一切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将是这个疯子对一个几乎征服了世界的天才最狠毒的惩罚。
他掰断Mark的肋骨,让他在金钱与事业的王座上孤独终老。
所以他们都在骗我!而视频出卖了真相!
想明白这点的Mark发了疯,Eduardo一定是在抢救,他们为了瞒住他,才这么说的!
不是只有赫伯特掉下去,是赫伯特抱着Eduardo跳了下去!
所以他没法打通Eduardo的电话,所以卡罗尔和Felix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强调Eduardo没事!
但那是假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为了安抚他的假象!好让他在德国把一切做完。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这么骗他!!
“先生?”Mark感到有人在摇晃他,“Zuckerberg先生?”
Mark猛地睁开双眼,从座位上反射性地坐直,然后惊慌失措地点开笔记本电脑。
赫伯特抱着Eduardo跳楼了!气垫接住他了吗?!他受伤了吗!伤得严重吗!抢救成功了吗!现在情况怎样了!
该死的Felix和卡罗尔联合瞒骗了他!!
什么身体检查,什么心理评估!全都该死的是谎言!
而他找到了证据,他知道了可怕的事实!那个视频里的才是事实!
Mark颤抖着手摸索着笔记本电脑的触摸板,鼠标因此在屏幕上像被困在玻璃杯里的苍蝇一样乱飞。
“先生?!”空乘被吓坏了。
Mark擦掉糊了眼睛的汗水,定睛一眼,卡罗尔给他的资料文件夹还开着,可是文件夹里分明只有一个视频。
他懵了一样愣住,随后全身忽然失去力气,瘫坐在座位上,活像被抽走了线的木偶。
原来刚刚只是做梦。
他脸上身上全是冷汗,脸色白得像冬天跳进了结冰的河里一样,不见一丝血色,眼里却布满红血丝。
空乘关切而担忧地问,“Zuckerberg先生,您没事吧?是否感觉不舒服?”
Mark过了好久才虚弱地摇摇头,“没事。”
他哪里像没事的样子,倒像是个绝症病人,但他声称自己没事,空乘也只能叮嘱他如果有任何身体不适,请务必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Mark问机组人员要来网络连接,给Eduardo发送了视频请求——仍然没有接通。
无法联系Eduardo让Mark徘徊在暴躁失控的边缘,于是他又给卡罗尔打了电话。
“Eduardo到底怎么了?”Mark问她,“告诉我,不要撒谎。”
“我为什么要说谎?”卡罗尔对他的迁怒莫名其妙,“他真的没事,你找不到他大概是因为他刚刚服用了镇定类的药物,已经睡了。”
“证明给我。”Mark仍然不相信她的说辞。
这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