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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檐下的脸。
    该死,为什么会觉得有点可爱!饮岁轻咳一声,别过脸,道:“其实……”
“嗯?”
“其实你四条眉毛很好看!”
“……”
    最光阴险些把蜂蜜水泼到他脸上,好在饮岁一转身便化光消失了,免除了这出惨剧。
    最光阴看向一旁以雪璞扇半掩了面容却明显眉眼含笑的人,道:“饮岁今天吃错药了吗?”
    看来平和相处的道路还很漫长。
    绮罗生轻声一笑,道:“我觉得他说得没错。”
    最光阴抬手摸了摸又稍稍长出来一点的眉:“是吗?”
“是。”绮罗生拉着他进了屋里,“来。”
    让人坐在桌案前,绮罗生拿出许久不用的江山快手化妆油彩,调了个深棕色,笑着对那正捧着蜂蜜水喝的人道:“别动。”
    最光阴放下空了的杯子,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看他。
    角度刚好。绮罗生轻笑,稍稍俯身,笔尖点上眉头,随即,顺着那浅浅的痕迹划过前额,眉尾飞扬,缠上鬓角。
    幸而虽然过了这么些年,技艺还未生疏,画好两道眉,与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
    绮罗生执笔端详片刻:“我还是喜欢这个模样。”
“你喜欢就行了。”
    绮罗生低笑:“哈,那我要每天给你画上,直到重新长好的时候。”
    最光阴回忆了一下方才氤氲在牡丹香气中无言的亲昵,应道:“好。”
    于是日日清晨,为君画眉。
    小蜜桃:我要分房睡,分房睡!



第十六章 诗书琴酒(上) 最光阴&绮罗生
微风过,花意浓,时间天池倒映着天光云影,正是一番好时光。
    花树下,一个人,一壶茶。
    摆茶的矮几上笔墨纸砚皆齐,白衣雪发的人执笔落墨,写了几行,有些迟疑的看看,摇头叹气。
“绮罗生。”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银发少年勾着那白绒尾,走到那矮几另一方,与他一般席地而坐,眼帘微垂,看向了桌上的物件:“你在写什么?”
    绮罗生不答,拿起茶壶,往一只空杯中倒了茶移到最光阴面前。
    最光阴却绕过茶杯,拿起了桌上那张纸——

“晃眼酒肆记曾经,时年流转音息同,若得来日相许诺,且寄清风一段情,那年十八少年笑,白衣沽酒竹寺边。”

    绮罗生展开雪璞扇,半掩了面容,道:“随遇要我写些苦境的诗词给他,我突然间想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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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光阴看了许久,泛着淡金的眼眸微微抬起望向他:“这写的是……当年我们竹寺饮酒的事吗?”
    绮罗生摇了摇雪璞扇,面对如此直率的问话竟一时有些难以回应。
    最光阴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道:“那这句少年笑,写的是我吗?”
    绮罗生扇子一收,喝了一口茶,干脆大方的应道:“没错。”
“我那时有笑吗?”最光阴勾着白绒尾,一手抵着下颌:“而且,那时我已经十九岁了。”
    绮罗生道:“十八只是一种泛指,如果用十九,平仄就不对了。”
    最光阴看着他,琥珀色的眸子眨了眨,半晌,迟疑道:“平仄是什么?”
    绮罗生以扇支额:“我以为你在苦境那么多年,应该已经知道了,看来,我似乎高估你了。而且,你不知道平仄,为什么连嘴流氓跟夜总会都知道了?唉,当年那个单纯的少年啊……”
“哼。”最光阴偏了偏头,看向趴在绮罗生身边以爪子捂脸的小蜜桃,道:“小蜜桃,你不是一只好狗你知道吗?好狗儿不应该出卖主人。”
    小蜜桃往绮罗生身边蹭了蹭:那要看卖给谁了。
    绮罗生执扇一声低笑,抬手摸了摸小蜜桃的头。
    最光阴眸子微凛,转而指着纸上字迹道:“九千胜大人,你的字没有以前好看了。”
    紫眸微微一眯,绮罗生道:“没办法,以前做大人时,有闲练字,后来我在苦境砍柴这么多年,然后,江上捕鱼,又是这么多年,写字的感觉就像刀觉一样,流逝在时光中了。”
“……”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绮罗生见他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以扇掩去唇角笑意,接着道:“你也一样,以前明明还会对我笑,现在我醒来这么多天了,你一直面部神经失调……”
    找不到反驳的话,最光阴甩了甩白绒尾,直截了当的道:“那是因为我还没消气。”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还是没酒喝。
    绮罗生顿时笑不出来了,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看你现在无事,不如,你帮我给随遇写几句吧。”
    最光阴将白绒尾置于案上,略一思索,提笔蘸墨,挽袖落纸。
    天光透过树上层叠的花瓣点点缀在他的发间眉角,沾染了那沉静的神色变得安谧。依稀仍是少年的容颜,干净而空灵,那双幽深的眼却藏了太多岁月,只是如今那些时光都安静下来,便沉淀成了特殊的气韵。
    绮罗生站起来,走至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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