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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声息消殁后,垂目看着收敛江山艳刀的雪璞扇,低声叹了口气。
    此番若暴雨心奴能解开扭曲执念的源头,不入魔道,那……便不杀他。这口江山艳刀早已染上无辜之人的鲜血,让他封刀三十年,那夜黄羽客一句话,乱了他原本坚定的杀意。
    这是他愿意留下的最后一个机会,但若暴雨心奴有心为恶,纵然豁去此身性命,双刀绝不留情。
    想到此处,却听岸上遥遥传来几句交谈声,风吹纱帘,绮罗生抬眼看去,来人正是最光阴与九千胜。
    他分明记得当年琅华宴时,自己同最光阴并无来江边的闲暇,此时应是……是了,此时本应是他与暴雨心奴一谈图像之事,而后被最光阴感受到时光大量流逝之事所打断。
    看来当年事情的轨迹已有所变化了。
    只是这画舫乃是九千胜所有,虽然他亦是九千胜无错,但错了时间,仍是如同占了他人之舟,眼见那两人已渐至岸边,绮罗生心下一动,打开了摆放笔墨的柜子。


“有人来过。”
    甫一踏上画舫,九千胜便察觉了些微的不同,舟中摆设虽与往日无异,但微妙的气息变动总能牵动武者直觉。
    最光阴随他踏入画舫之内,手指轻扣银环,琥珀色的眼瞳泛着微微淡金:“牡丹花香。”
“有留信。”九千胜目光微动,只见桌案上一个空了的雪脯酒壶下,压着一纸书信,将信抽出,却见上面字迹潦草,墨痕未干,显然留信的人离开未久。

    ——“风雨将至,勿近堤坝。”

    下方署名正是绮罗生。
“这是何意?”九千胜眉头一蹙:“莫非……”
“堤坝……”
    最光阴念了一句,九千胜正想着绮罗生也与时间城有牵系,说不定最光阴能解这留言真意,便静待他的下文,不料那人甩了甩白绒尾,一本正经的道:“那是什么?”
“呃……”好吧,这与最开始的“船是什么”相比,已经是一个相对……高深的问题了。
    九千胜收了信纸,简单解释了几句何为堤坝,见那银发少年仿若明了的点头,这才说出自己的猜想:“那日琅华宴后,绮罗生亦有留下书信,说是十日之后此地往西北千里之地将有地震之灾,我虽不知真假,但百姓性命为重,含糊不得,所以已派人前往那地疏散。算算时间,也许这次的消息也与震灾有关罢。”
    最光阴眉头皱了皱,道:“我并没感受到大量时间流逝。”
    每当某处发生了巨大灾劫,许多人的时间被掠夺,身为时间城日晷光之子的最光阴都会对那种时间流逝心生感应。
“那边的人亦还未传回信予我,若非是琅华宴,我倒想自己去一趟……好在此事与文熙先生商量过后,他亦答应若真发生震灾,便倾力相助。”
“嗯。”
“这几日难得闲暇,今日你就先陪我饮酒罢。”
    两人隔着桌子对坐,九千胜取出小炉子,将那壶带来的酒温了起来。
    不多时,酒香蒸腾,熏人欲醉,九千胜执酒壶斟满两杯,一杯放至最光阴面前,笑道:“虽然你现在把晕船克服了一半,但,喝了这杯之后可别再掉下去。”
“我不会。”最光阴偏了下头,束起的柔软银发随这个有些恼意的动作颇不听话的一晃,险些扫翻了酒杯。
    九千胜笑道:“但愿是这样,不然我又要再跳下去救你一回了。”略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上次救你,你已经以身相许了,这次救你的话,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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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暮色愈发深浓,艳丽的晚霞染红少年的侧脸,疏眉薄唇,原是无情的面相,此刻却生生沾染了红尘。
    最光阴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喉咙里一片火辣,甚至胃里也跟着烧起来,他偏生一动不动,一副我就是不会掉下去的模样。
“难得你今日如此有兴致饮酒。”九千胜顺势又执起酒壶替他添上,风流眉眼挽着笑意,在此时夕阳西落已有些昏暗的画舫内却明晃晃的照眼。
    最光阴一向酒量不好,此时脑中一时清晰一时昏沉,更是有些看不清,想要开口让他点灯,低眼瞥见收起的古琴,口中说的却是:“太暗了……点琴。”
“哈……”九千胜实在忍不住,低低一声轻笑,挥袖将琴置于桌上,“我‘点’琴的闲艺不是十分好,你教我可好啊?”
    最光阴此时思路打结,却还是努力想着该点的那东西到底叫什么,无论如何,肯定不是眼前这样物件。他站起身,循着过去的记忆想去寻角落柜子里放的蜡烛,然起身的那刻,船似乎猛地晃了晃。
    眼见过去就要重演,九千胜连忙将人拉住,坐到自己身边,牵了那修长的手指,放于泠泠弦上:“算了,还是我教你吧。”
    接触琴弦的指尖微凉,覆在手背的掌心却十分温暖,最光阴顺着他的引导牵动琴弦,耳边错落的声响显然不成曲调,并不是那么好听,却一声声敲在心上,将那酒意也震散了些许。
    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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