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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如今,纵然近在眼前,他亦不能与最光阴九千胜来往繁密。既然已将祸事引于自身,那么劫数彻底化消前,他愿一肩扛起。
    五指覆于琴上,将余下的颤音抹去,绮罗生眼帘微抬,开口道:“你已窥探多时,吾之耐心有限。”
    伴着一声长笑,来人踏水登船,一身黑衣,手握巨镰,正是暴雨心奴无疑:“江山快手,我寻你多日了。”
“这世间总是不缺因执念而死的人。”绮罗生手覆上放于一侧的雪璞扇,藏于扇内的江山艳刀如听主人心音,凝起一丝冰冷杀气。
    暴雨心奴却轻撩下摆径自坐于他对面,甚至放下了手中的巨镰,道:“我不过是来听琴,与你之间又无深怨,你何必句句带杀呢?当真令心奴十分伤心……”
    绮罗生一时抚扇未答——
    你我之间,岂会没有深怨,可知当年,双耳被撕下之痛,神魂逸散之苦,还有最光阴挖心之后千年时光倒序不断的折磨,皆是因你之故。而此时不杀你,日后无数性命将亡于你巨镰之下。
    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此时不是你之罪孽,日后却是你之道路,而我一人,恐怕无法改写你的命数。
    暴雨心奴见他沉默不语,又开口接道:“何必如此防备,心奴当真是十分欣赏你,若是可以,亦不愿与你为敌啊。”
    绮罗生握扇的手一紧,随即又缓缓松开,冷声道:“只可惜此刻我已没有弹琴的兴致。”言罢手一挥,已将那古琴收起。
    暴雨心奴面上不见恼怒,反倒带几分笑意,道:“无妨,心奴不会介意,不过我乃是真心结交。”
“没这个必要。”
“哎呀,你这样说心奴反倒不解了。论刀法,我虽不知你是否能赢过九千胜,但无疑已是不世出的高手,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会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强者、英雄,便是要站在巅峰,被人仰望崇拜,甚至恐惧,这样才有趣味啊!”暴雨心奴说着,脸上隐隐闪过狠戾疯狂之色。
    绮罗生并不作答,反倒问出了萦绕心中许久的问题:“我知道你原本想找九千胜,但,你为何找他?仅仅是因为当年那一战而已吗?”
“九千胜是人间所称的刀神,我行至今日,便是为了有一日能走到与他并肩的位置……这些年,我都在默默的关注他,却没想到,当年与我一战的竟然不是他!心奴当真十分矛盾,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要硬生生分成两半了,就连我的袄撒大神也不能给我答案,或许将你们都留在我心间,才是最好的结果罢。”
    微妙的语气,仿佛平静,却因相似的言辞而让绮罗感觉到了其中的疯狂,心念一转,知道暴雨心奴为人桀骜不驯,做事时常凭心意而动,不可按常理揣测,但其最大的特点便是一旦认定什么是自己的,越得不到执念便会越疯狂。思及此处,绮罗生淡淡开口道:“那还真是抱歉,没想到在下为九千胜赴一场战约,却让你执念如此之深,若是大人知晓了,恐怕会怪我擅作主张罢。不过——”
“嗯?”暴雨心奴听出其言语中刻意躲避的意味,不禁露出些许不悦之意。
“在下一介漂泊过客,亦无任何江湖名望,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既然你追求的是立于巅峰的感觉,你不如就当当年与你论刀的是九千胜,继续去追求那种与他并肩受众人仰望的感觉吧。”绮罗生说着,展开雪璞扇,掩去了面上神色:“如此,我便要送客了。”
    暴雨心奴闻言,心中那种难耐的渴望却愈发明晰,看向那张平静无波的面容,问道:“阁下实力,怎可能当真无名?可否告知真正名讳。”
“绮罗生。”
“绮、罗、生。”
    听那人一字一顿的念着这个名字,绮罗生莫名生出些寒意,往事尘烟过眼,手中雪璞扇蓦地一收,江山艳刀于其中凝起冷意。
    暴雨心奴却道:“我果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你如此深藏身名,岂不是辜负了手中的刀?”
    绮罗生不以为意的轻笑了一声:“与当年相较,你心已偏向魔道,纵然有刀在手,却已看不见刀影,听不见刀声了,非是我辜负了刀,而是你已辨不清刀,这样的你,无资格与我论刀。”
    暴雨心奴神色微冷,却没发作,维持着临近边缘的情绪,道:“当年你对我的态度明明不是如此,你指点我习刀,令我十分感怀,但如今……你却变得让我愤怒啊!”
    绮罗生淡淡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同之前的问题一样。”
    暴雨心奴不由得握紧拳头:“却不知怎样才有资格与你论刀?”
    绮罗生对他之前事也略知一二,想起几日前为他飞羽挡招的人,沉默片刻,答道:“心已偏颇,如何能握得住刀?你不解开最深的心结,不破除执念,刀不会醒。”
    暴雨心奴心中一凛,冷哼一声,拿起一旁的巨镰,起身离去。
    果然如此。
    暴雨心奴此人,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占有,你越是轻视他,他便越想让你屈膝在他面前,这种深入骨髓的偏执或许非关爱恨,又或许,扭曲了爱恨。他随心所欲,别人以为的残忍在他眼里或者只是个玩笑,又甚至是种他所追求的美丽。
    绮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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