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

找你……”
  不是说笑,渠锦堂一身新袄绸衫,胸口怀表锃亮的细链子,脚上的好鞋,能出客的打扮,都是他的不安。本来还有满心的乱,这会儿哪还惦记,常乐不声响的靠着渠锦堂,纵着他越握越紧的手。
  渠锦堂拿拇指来回摩挲常乐手背上的牙印:“你们都说了什么?他叫你……跟他走了么?”
  这是他的猜测,他的恐惧,不该问,又忍不住想探听,渠锦堂也知道自己挺没骨气的,可他管不住,一想到月儿要走他就骨子里长毛,他害怕。
  “他是陇中开源号的当家,早接手了家业……”自惭形秽的怯懦,渠锦堂把自己怨上,那些风月场上,酒桌边消磨的岁月,他的月儿,已经走到他可望不可即的地方,“你要跟他走……”后边的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比在渠家……出息……”
  要出息哪儿不能出息,偏要赖在他们渠家,不想听他说些个胡话,常乐转手腕,紧一把和他握了个十指紧扣,那人也是傻,先是愣,然后耸着肩,眼角腾起一片红。
  两人傻傻的肩并肩坐了好一会儿,谁都没说话,谁都舍不得打断这片宁静。
  最后还是常乐,捏渠锦堂的手指,嗓子干干的:“手里藏着什么?”
  渠锦堂扭过脸抹了把眼,摊掌心,是那枚他太祖爷爷传下的玉帽花:“你没戴在身上……”像埋怨,掺着一丝痴苦,轻得没点自信,“想……给你送过去……”又不知道送到哪里,渠锦堂低头,颤着声儿,“你回来,我还……一次没见你戴过……”
  常乐咽喉咙,舌根上一阵苦涩,不是只他一个惴惴不安:“拿来。”难得来的强硬,说归说,人却没动,渠锦堂愣愣地转过来,“不是说没见过吗?”常乐也低下头,露出柔软的后颈,“给我……戴上啊。”
  渠锦堂瞪眼看了他好久,手肘狠狠往脸上一揩:“月儿……”再多的就说不出了,眼瞧那道编了几缕的红丝线哆哆嗦嗦落向常乐的脖颈,一枚白玉莲花晃动,往下垂到心口。
  “你……”风吹来的一把沙,渠锦堂憋红了眼眶,把额头贴到常乐额角上。
  这次换常乐摸他的鬓角,蹭了蹭他的额头,一个吻,如蜂吻露,柳枝儿荡漾小湖面,渠锦堂眨巴眼,盯常乐嘴唇上水灵灵的光,变成木头桩。
  “月……月儿……”
  常乐也臊,两片脸蛋山丹花儿开似的,一路红到眉梢发鬓,羞涩地贴渠锦堂的脸,眉心、鼻尖、哈着热气儿的上唇,一点点蹭到一块儿。
  这一沾上,就是许久没分开。
  由他们连着的胳膊往下,那双牢牢缠紧的手,也握得分不开了。
  渠锦堂的病一好转,渠府上下都透着股喜气,一家人聚一起,连二房也出来了,热热闹闹坐了一大桌。
  最高兴的要数渠夫人,不停往大儿碗里夹菜:“这些天都折腾瘦了。”又对挨着渠锦堂坐的常乐,“乐啊,你也吃,多吃点。”
  二姨娘隔着桌,凤眼微翘:“我看锦堂的气色,比庆堂都好。”渠庆堂闷头塞饭,他眼下青紫未消,和他精神奕奕的大哥比,他才像那个生病的,二房也不全是遛马吹嘘,借这股劲儿,又说,“开春是个旺年,锦堂也好利索了,该考虑纳门亲,冲一冲喜气。”
  这话说到渠夫人心坎里,眼睛往儿子身上溜,身边要是再添一房体己的媳妇儿:“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
  “娘!”渠锦堂不走心地打断,夹了一筷子虾,掐头去壳的送到常乐碗里,渠老爷眯眼对他俩看了看,把常乐看埋了头,“我就不必了吧,我这样的,娶人姑娘是祸害人,谁跟我谁苦。”
  他娘可听不得他这么说:“你什么样?!你是渠家的长子,说出去亏待谁了,再说,你……不都好了……”
  顺手的功夫,渠锦堂把常乐碟子里没动过的肥肉吃了,渠夫人看见,拍他的手:“吃你自己的,这像什么样。”
  “那可没一定。”渠锦堂全不当事,“我这病谁说得清啊,指不定哪天又犯上。”
  咯噔,是筷子架在瓷托儿上,渠老爷拨开二姨娘盛过来的汤:“自古婚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好不好你也得成亲,渠家不能没有后。”
  换了平时,渠锦堂不会跟他爹犟嘴,如今不一样,桌子底下,他抓住常乐的手,那么紧地攥牢:“不是还有庆堂么,穆堂也满十八了……”
  掰不开,常乐满手心的汗,心里擂鼓似的,听渠老爷一锤定音:“你是你,你弟弟是你弟弟。”不是商量,是对他莽撞的惩罚,“河西冯家的大闺女冯玉如也当年了,挑个吉日子让媒婆上门,把事情办了。”
  渠锦堂咚一声推开凳子:“这婚谁爱结谁结!我不结!”
  扔下一桌人,跑了。
  米粒儿黏住筷子尖,常乐放下碗,在众人各样的眼光中站起来:“我去看看少爷。”
  也追出去。
  沿瓦檐洒下的光,在眼皮上一闪一跳,院墙上飞来只喜鹊,常乐听不见,一颗心全扑向东厢,扑到渠锦堂身上。
  “少爷……”
  常乐的手一搭到渠锦堂肩上,就被他反身抱住。
  “我不娶亲,不娶亲……”渠锦堂搂着常乐,窝囊的把头埋到他肚子上,“我谁都不要,只要你……要你……”
  最怕的事儿还是来了,常乐心疼他,捋他的头发,来的路上想了好些词儿,有好听的,有狠心的,真到这一
o
地址发布邮箱:[email protected]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感谢您多年来的支持】
【一起走过的春夏秋冬】
【一路陪伴…感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