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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走回听竹院,刚到门口便听到一阵嬉闹声。
  “哈哈哈,他偏向我这边了,我要赢了。”一串清脆的声音。
  “还没到时辰呢,还没定输赢!”
  “这傻子真有趣,一点点也不知道反抗。”
  “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是个傻子,可惜了...”这是洛天一的声音。
  洛子宴快步走进院子里,只见洛天一跟几个侍女正抓住苏亦的头发向两边用力拉扯着,好像是在作什么游戏。她们把人扯得衣衫凌乱,地上已满是扯落的长发。
  “滚!”洛子宴发疯似地发出一声怒吼,他跑过去扶住苏亦,抚摸着他渗着血丝的头皮。
  “疼吗?疼吗?”洛子哽咽着,连声音都变了调。
  可是那人似乎一点也不疼,脸上没一点点痛楚的神情,他只是睁着两眼,不知在看什么,又或是什么也没看。
  洛子宴抬起手,拨开他的头发,有些头皮已被撕开,整个头颅血迹斑驳,渗出的血液醮着发丝黏糊成一块。
  洛子宴取来些金创药,洒于头皮上;再把他的头发聚拢在一起捆成一坨,垂在后背,这样可以掩盖着药粉不会散落下来。
  洛子宴紧紧拥着他,用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脸,只觉那张脸冰冷僵硬没有丝毫温度,溢出的泪水顺着两张脸之间缝隙流落下来。
  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了,洛子宴抱起那人,把他轻轻放平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合上他的眼眸,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洛子宴走到院子中间,站了许久,其实他也无处可去,可在这却又憋得难受。他从怀中掏出一包毒药,手一挥,在院中部下一个毒气障阵法,然后轻轻一跃,离开了听竹院.....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神魔殿外,里面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时不时传出一些欢声笑语,正是一番阖家欢乐的景象,跟洛子宴此时落寞心境相比,无异于两个无法相融的世界。他低低叹了口气,停住了脚步。一个眼尖的侍从看到,马上过来行礼,“少主,进去罢?”
  洛子宴随他入了内殿,看到洛南天以及他的夫人元氏,还有独女洛天一正围作一桌用晚膳。三人见洛子宴进来都略微一怔,又随即反应过来,洛南天起身把洛子宴拉到桌子一旁坐下,说:“宴儿还没吃饭罢?”洛子宴点点头,面对叔父殷切的目光,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举起筷子吃菜,喝酒。
  酒是热的,菜是温的,可洛子宴此刻的心情却冰寒无比,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吃在嘴里如同嚼蜡,索然无味。殿内原本的欢声笑语,因为洛子宴的到来变得鸦雀无声,空旷的大殿除了细微咀嚼的声响,静得令人心里发毛。
  静默许久。终是小孩子心性,洛天一按耐不住,道:“哥哥,你为何养个傻子在院中?”
  洛子宴听罢,一言不发,原本肃杀的脸上更添几分怒意,握住酒瓶的手加重了力度,骨节发白——杀心渐起。洛南天见状,心知不妙,朝独女厉声呵斥道:“休要无理,苏公子乃宴儿尊师,不该你知道的,莫要打听。”
  挨了训的洛天一不敢再多说什么,她噘着嘴,饭也不吃了,放下碗筷就要离去。
  洛子宴只管闷声喝酒,不到一会,已经喝了两斤梨花白下肚。洛南天-朝着侍从使了个眼神,待侍从走近,洛南天低声在他耳边交代几句:“再上些好酒,让少主喝个尽兴....”
  洛子宴闷头自斟自饮,直至走时到底喝了多少,洛子宴自己也数不清了,他心里烦闷得很,唯有一醉方可纾解些许。洛南天看他醉得不省人事,想留他在神魔殿过夜,洛子宴却执意要回听竹院。他跌跌撞撞回到听竹院的时,已过凌晨了。
  毒气障被人撞破了,地上倒了两个黑衣人,皆是七孔流血,毒发身亡。洛子宴酒意清醒了几分,他检查了一番尸体,发现没留下什么破绽可寻,便招来人把尸体处理掉。他回到屋里,那人还在,只是衣衫凌乱,临走前穿戴整齐的中衣也被掀开,床头柜里更是被翻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洛子宴伸手摸了摸怀中的物件,摇摇头苦笑,“果真是个祸害。”
  他把那人扶起来,给他整理好衣衫,又给他渡过一丝内力,然后搂着他倚在床头就这么静静坐了一宿。
  

  ☆、妹妹

  第二十四章
  又过了些天,苏亦头上的伤好了,洛子宴准备好好地给他清洗一下头发。他让人把屋里的木床搬出来,又打来几桶开水备着;皂角、香料、干布巾备好。
  洛子宴把人从屋里抱出来,放在木床上,从前天起,那人已经无法站立了,为了维持他的心跳,洛子宴只得比以往给他输送更多的内力。
  他把头发打湿,抹上皂角细细揉搓着,头皮伤处已结痂了,可是脱落的头发却没有重新长出来,加上近日来掉发愈发的严重,原本浓密乌黑的长发,如今只剩当初的一半发量。
  洛子宴有条不紊地洗着,一缕刺眼的白色映入眼中....
  怎么会,师傅怎么会有白发?
  洛子宴看着那一缕白色,心底泛起一丝刺痛。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起身,站到那人跟前,俯下身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张面孔——双目凹陷、面色发青、嘴唇无一丝血色、呼吸孱弱,俨然一副油尽灯枯之象……
  再这么下去,怕是不行了。
  解药——至亲至爱之人的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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