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囔着,伸出手推了苏亦一把。
  “别碰他!”洛子宴双目圆瞪,对洛天一大声呵斥道。
  洛天一被他吓了一跳,她满脸通红,委屈至极。
  “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又不是瓷器做的,推不得吗?”她小声嘟囔着。
  “滚!”洛子宴指着门口,朝她大吼。
  “不就是个不会说话的傻子吗?有什么稀罕的。”洛天一带着侍女气冲冲地走了。
  洛子宴抱着苏亦,缓缓把他的身体扶正,给他整好衣衫。
  “你不是傻子,一点都不傻对不对?....”洛子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那人没回应他。
  洛子宴呆呆地看着他,用手搂紧他的腰,贴近他的脸,说:“你能听见我讲话吗?师傅,你回答我好不好?”
  眼前的人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洛子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想从那张死寂的脸上捕捉到细微的表情变化。
  可惜,没有。眼前这个人,不会对他笑,不会对他哭,更不会对他有只言片语了。
  他把头埋进那人的颈脖里,失声痛哭起来....
  眨眼数天过去了,洛子宴从那天起就没再回过神魔殿住,每天晚上都跟那人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呢喃低语,深情又缱绻。他把他抱得死死的,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血肉里,再也不能分开。
  白天,他就给他穿衣打扮、梳头,每天换着样式梳各种发髻,然后领着那人到院子里随便走走,说说话,虽然只是自顾自话,但洛子宴相信,那人一定能听得到他在说什么,于是,他总是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洛子宴觉得,自己已经在慢慢地习惯了,他觉得就这样跟那人共度余生,也没什么不好。
  

  ☆、洗澡

  明教光明殿
  陆妃妃抱着胖猫坐在塌上闭目养神。
  师哥他们走了半年多了,也不知如今情况如何了?
  这段时间,陆妃妃总是心神不宁的,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天师哥不辞而别,想必心里还是记恨着她的。都怪自己一时糊涂想留下师哥,反倒弄巧成拙。
  她穿着一套鲜红欲滴的明教教主专属服饰,整套皆是用金线编织,红黄相间尊贵无比。
  她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心不在焉地抚摸着胖猫,思绪放空,频频走神。
  “教主,杨青从中原来信。”侍女递上一封信。
  陆妃妃马上来了精神,她三两下打开信件。
  看着看着眉头便皱成一团,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岂有此理!马上通知杨青,我要前往中原!”陆妃妃气得声线都带着颤抖。
  清晨
  洛子宴起来第一件事仍是给苏亦梳头挽发髻。他扶着他在镜子前坐下,拿着木梳给他细细梳着长发,掉发又比昨天多了些,洛子宴并不在意。自从师傅服用了失心丸,每天梳头总会有多多少少的头发脱落,洛子宴已习以为常,他觉得师傅一头浓密的长发,掉些也无伤大雅。梳着梳着,他感觉师傅的头发不如以前顺滑,有些粘稠,他才顿然想起,曾经那个喜洁爱香的师傅已经有二十多天没有沐浴洗头了,如果师傅清醒着他肯定是不愿意的。想到这洛子宴马上去厨房烧水,准备给师傅好好的清洗一番。
  洛子宴找人弄来一只大木桶,把两桶开水倒进去,又兑了三捅冷水,水温刚好。他让师傅坐在木桶里,给他细细擦洗着。
  洛子宴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师傅原本光滑细腻的肌肤变得暗哑失色,失去弹性的皮肉软榻榻地附在骨头上,毫无美感,整个人瘦骨嶙峋,形容枯槁。
  这样下去,他会死吗?
  内心似被猛地撞击了一下,洛子宴停下手中的动作,两眼放空,突又灵光乍现,如醍醐灌顶。
  莫非是需要进食?
  师傅以往修习辟谷之术,每天也需要打坐调息、饮些茶水。如今他莫说打坐,就算是眨眼睛也不能自主。自己虽说每天给他输送内力维持体能,但终归是□□凡胎.....
  他匆匆给师傅洗好,穿上衣衫,招来两个侍女,吩咐她们送些滋补的膳食过来。
  不到一个时辰,侍女便送来可口的饭菜:清蒸鲈鱼,白斩鸡,莲藕煨排骨,老参炖鸡汤....摆了满满一大石桌。
  洛子宴勺起一羹鸡汤送到那人嘴边说:“师傅张嘴,喝汤。”
  可那人牙关紧闭着,纹丝不动。
  洛子宴只得用手扒开他的嘴巴,把汤灌进去。
  可他已经不会吞咽了,汤水顺着嘴角溢出,流进颈脖里。
  “师傅,你吃呀,你吃一口...”洛子宴焦急叫唤着。
  可是那人连看也不看他,眼神涣散,眼里没有一丝光芒。
  洛子宴愣怔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神情呆滞,面如死灰。
  难道想吃鱼露百合羹?
  洛子宴仿佛入了魔障,他顾不得其他,心里只想着抓鱼,只想着鱼露百合羹,他知道那人什么都不爱吃,只爱吃这鱼露百合羹。
  他心里很着急,一路飞奔着上后山,那条他曾经来过的小溪里。他趟在水里寻找着,石头划破了他的脚掌,鲜血染红了溪水,他毫不在意,也不觉得疼,任何疼痛比起失去那人的疼痛,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终于,一条小鲈鱼映入眼帘,他迅速发出一针,中了。他提着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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