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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前行在黑暗中,为了远方微弱的光,最终自己成为了一束光。只是照亮人世间的光,从不会多言。
  也无法多言。
  烛茗从她低沉的嗓音里听出了万千复杂。
  他动了动喉咙,点头:“我明白的。”
  两人俱是一阵沉默,直到电梯缓缓到底层。
  烛茗转过来,向孙宜双躬身:“他说您打算回去见我的。以这种方式和您见面,我真的很抱歉。”
  孙宜双微微抬起帽檐,露出和蔺遥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冲他淡淡摇头:“不用抱歉。反倒是我,没想到和你这样见面。能亲眼看到你平安长大,就够了。”
  她看见烛茗会心一笑,眼角流出一抹暖意。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瞬间,孙宜双低声自语:“要幸福啊,孩子们。”
  *
  演唱会如期进行。
  海外观众兴高采烈,在外的游子满心欢喜,舞台上的烛茗依旧精神饱满。
  细小的擦伤被创可贴遮掩,寇蔻的妙手成功将这幅战损模样变成了舞台妆设计。热烈而欢愉的氛围里,没有人知道台上的歌手在数日前刚经历完一场惊心动魄。
  这次,他罕见地极其准时地结束了演唱会。
  心里牵挂着蔺遥,唱得再尽兴也不能浇灭那克制不住的想念和记挂。
  甚至来不及卸妆,裹得严严实实到了病房。
  病床上,蔺遥靠着枕头望向窗外,手里握着他演唱会现场的同款荧光棒。
  “……”
  真叫人心尖发软。
  他拉上门走进去,利落地脱下外套,摘了墨镜口罩,俯身对着床上的人就是一吻。
  被他指尖勾起下巴时,惊讶从蔺遥眼里一闪而过。
  紧接着就是一场互不相让的主导权争夺。
  舌尖滚烫,心跳飞快。
  谁也没有闭眼,在喘息的间隙深深凝视着彼此,以及对方瞳孔中深情的自己。
  “停停停!”最终还是没病的人先投降,“你这肋骨还断着呢,克制一下自己的欲望好吗,蔺老师!”
  蔺遥一声轻叹,鼻息发出轻哼。
  “本来今天我应该在你演唱会现场的。”
  他早就计划了杀青结束后直接奔赴烛茗的海外巡演,万万没想到计划是这样被打破的。
  “有的是机会,不急啊。”烛茗在蔺遥床前坐下,顺手剥了一颗橘子塞到他嘴里,“你母亲这两天好像都没来过了。”
  “她能抽空跑来一次都是领导开恩了。”蔺遥摇头笑道。
  “你想见她吗?”
  “想,但我明白,有些事不是我能做决定的。”
  “我懂。”烛茗伸出手臂,露出光洁细腻的皮肤,“就像这系统,擅自来了,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是我能控制的,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
  蔺遥的手搭上他的手腕,轻轻摩挲。
  指尖停留在原本生命数值所在的位置:“谁能想到孙女士在这场梦里居然也扮演了角色呢。”
  *
  那天黄昏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三道保护伞罩在烛茗身上——
  蔺遥的肉体凡胎;
  孙宜双的精英团队;
  还有系统。
  那天他俩在现实中陷入昏迷,被白雾裹挟着走进了系统梦境——
  白雾翻涌着,眼前本是一片虚无,不一会儿雾气就形成高墙,长长的白雾走廊出现在眼前。
  走廊上有很多扇门,门上都挂着锁。
  烛茗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手,四处打量。
  以前听蔺遥描述,似乎每一扇门背后都是他自己的记忆。
  “这就是你每次做梦会梦到的景象?”第一次来到系统梦境的烛茗像个好奇心很重的孩子,“哇,牛逼。感觉像踩在云上一样!”
  正准备试试在云上奔跑,蔺遥一把将他拽住,单手圈着他。
  “方向错了。”蔺遥说,“那边是悬崖。”
  他曾经就是在这里,看年幼的烛茗咬牙爬上来,跟着他走进了那个被关在地下室里的夜晚。
  那是烛茗之所以为现在这个烛茗的起点。
  “悬崖?没有啊……还是走廊。”烛茗扭头,向远处指了指,“还有扇门呢。”
  蔺遥惊诧地回头,和烛茗慢慢走到门前。
  “这条走廊有时间顺序,那边的门通向你的16岁和20岁,这是你的7岁……七岁前的这个是?”
  “更小的时候吧。”烛茗抬手摸了摸门框,“我可能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他轻轻用力推开,另一只手牵着蔺遥进来。
  两人修长的腿齐齐迈进他的回忆。
  “这……和以前不一样。”蔺遥环顾四周说道。
  他们推开门后没有进入其他房间,而是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中央。
  夜色朦胧,雪花飘落,大街是二十多年前的模样。
  明明他们在这个空间里并非实体,可烛茗却仿佛能感觉到北风吹起他衣摆的律动。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像是有什么疯狂涌入脑海。
  “我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他喃喃地说。
  蔺遥正要转头看他,视线中忽然闯进一个身影。
  他眼眸闪了闪:“我也知道了。”
  人行横道上,一个小男孩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着。
  他身形矮小却背脊直挺,垂着眼眸掩饰着心里的慌乱,躲避着向自己投来好奇眼光的人群,匆匆向前走。走得太急,鞋带开了,不小心绊了一跤。
  他不得不蹲下,不得要领地系着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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