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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自己身上联想到尸体…十七和同空,他们也是这样被拖下去的吧?
  拖到地狱。
  想到这里,他反而遗弃了从前万念俱灰的颓丧,求生欲在胸口处勃勃燃烧。凭什么他要死呢?凭什么该死的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呢?
  手掌在地面上擦破了皮,尤里兹怔怔地望着他朝自己的方向一寸一寸地靠近。
  狼的速度更快。
  狼抬头了。
  野兽的腥气夹着血腥聚拢在后方,李慈不敢回头看,手肘支在地上,榨进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气力。
  还是…还是爬不到…
  爬不到啊!
  他想到鄂洛国的鱼,想到那片永远也到不了的海,想到南国的晴春与初夏,想到刚来刹利时南迁的飞鸟,生灵万物在他头顶盘旋。
  他们要把他带走了。
  “啊!”他狠狠捶在自己的膝盖上。
  尤里兹似乎有些动容,起身迈步,金边的绣丝长靴是南国的朝贡,靴头微微上翘,是来自凉国的工艺。
  他们赢了吗?
  他们赢了为何南国太子还要待在这里?
  回家,他想回家!
  “救我!救救我!”
  李慈悬吊着一双凤眼,眼仁发颤。
  他在求谁啊?
  他还能求谁啊?
  “尤里兹…尤里兹救救我!”
  “我错了我说错话了我不能杀你!”
  “啊!啊!——”锋利的兽爪勾起皮肉,李慈疯了一般朝前一滚,终于滚到尤里兹脚边。
  狼还碰得到他!
  狼还碰得到他!
  竭力把腿缩到胸前,此时此刻,这双腿只嫌太长,长而无用,涕泗横流。
  尤里兹把他抱起来,擦过了他被泪水与血水弄脏的半边脸。
  狼过不来了,手指粗的铁链被扯得铮铮作响。
  他的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破了,破损处凝出暗红的血痂。指甲划上去,是一块硬硬的小圆片。
  尤里兹的指甲。
  “我错了…呃唔…”李慈抖了一下,那片指甲在他的血痂边沿处轻轻抚弄,他怕…他怕极了…他怕那处小小的伤口再被残忍地掀开。
  “你没错。”尤里兹的手指离开他的唇,撩起他额角的发丝慢慢朝后梳理。
  “你杀了同辉没错,想杀了我也没错。只要给你机会,你总是要做‘正确’的事。”
  “不、不、不!”李慈惶恐地睁大眼,野兽的鼻息喷洒,稍有不慎,他唯恐自己再被丢回去。恬不知耻地讨好一旦开了个头,寡廉鲜耻便成了个人印记。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嘴硬…我梦见…梦见过同辉!我后悔的!”
  “还有呢?”
  李慈恢复了些体力,两只胳膊抬起来紧紧锁住尤里兹的脖子,就算来人把他撕开,一时半刻也是撕不开的。
  尤里兹倒没想到李慈瘦弱的身躯里居然藏着这样大的力气,人坐在他怀里还能把他的脖颈坠得发痛。伸手想把他的手臂掰开一些,倒引来了更加警觉的反抗。
  李慈整个地贴在他身上,肋骨与锁骨,像是拿着浑身的骨头去钳着他。耻骨也向上贴,裤子被扯坏了,细嫩的白肉落在外面,大概是浑身上下仅存的最后一点丰腴。
  尤里兹加重了呼吸。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伤害它的,它是我救的,我也舍不得呀…我舍不得…唔…”
  “你舍不得?”尤里兹有些心不在焉地重复着他的话。手掌兜住了那团软软的肉,没想到触感是滚烫的。
  看起来很冷,摸起来居然是热的。
  里面会更热。
  尤里兹喉结滚动。
  “伤过你的狼,你也会舍不得?”
  李慈回头去看那头被锁链限制住的黑狼,对上野兽冰冷的竖瞳,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颤。也许狼都长一个样,但它和同辉真的很像。
  “我不该杀它、不该杀它!呜呜…”
  “现在要后悔也晚了。”尤里兹掰下他的手腕,摸了摸他虎口上的牙印。
  “补偿吧。”
  “怎么、怎么补偿?”
  会阴处被手掌由后方按压。
  李慈打了个哭嗝,神经被极端环境摧残得既纤细又迟钝。
  “用你这只滚烫的屁股。”
  “哇”地一声,李慈彻底崩溃了,喉咙里带了血腥气,“不要和狼!不要和狼!”
  “想什么呢!”尤里兹拍拍他的后脑勺。
  吞下的是尤里兹的东西,李慈居然有些疯癫地产生一丝感激。
  “嘶嘶”地吸着冷气,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太好了…不是狼…”
  尤里兹抚摸着他的后颈,闭上眼,舔了舔他唇上的血痂。
  狼已经回到奴隶的尸体处啃食。
  交媾的水声和咀嚼声杂在一处,李慈分不清正在被野兽吞噬的是不是自己,再次惊慌起来。
  尤里兹把他的手带到二人结合之处。
  “没被吃掉…”
  “嗯,没有。”尤里兹坐着朝后仰了一些,进得更深,角度刁钻,“开心吗?”
  “啊!”李慈怕得朝前一倒,身子簌簌地抖,口水在唇边垂起了丝。
  “开心、开…开心…”


第28章
  李慈嘟着嘴,咬着一颗葡萄,舌头从葡萄的边沿来回滚过,不吃,来回地折磨那颗果子。
  铃兰替他擦了擦手,他便挨过去,抱住铃兰的肩,把葡萄含在嘴里,鼓起一个小小的包。
  刹利国昼夜交割时温差极大,气温变化时,李慈的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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