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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得睁不开眼,竭力去看他,却怎么也看不清,影卫穿着刹利国最寻常不过的服装,周身晕了一圈光,好像他从头至尾,本应是这样。
  一个庸庸碌碌的小商贩,媳妇说坐车,他说没钱。
  “能走了吗?”
  李慈苦着脸揉膝盖。
  十七第一次带上不耐烦的神色,看了看天,估算着两人的脚程,然后一把扛起李慈,不再继续等待。
  “找到你,是有赏金的。”两人经过布告栏,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逃亡的质子。
  “我要是直接把你往上交,说不定能发一笔小财。”
  李慈的头颅倒悬,被颠得有些眼晕,双手死死扣住他的腰带,想破口大骂,又不知道要骂点什么。
  “你倒是交啊!”
  激怒了他,十七却又不理他了。
  没钱租马车,却有钱吃肉饼。在十七朝自己嘴里塞着第八个羊肉饼时,李慈忍无可忍。
  “你就不能少吃点嘛?”
  十七端起海碗,抿了一口汤,理直气壮地回应道:“我出工,我赚钱,我凭自己力气吃的饭。”
  李慈咬了咬牙,“我是怕你…撑死了!”
  “撑死有什么可怕的?”说话间十七打了一个响亮饱嗝,吆喝着还要打包三个饼带走。
  越临近刹利都城,这人好像就越自得其乐了起来,仿佛真正进入了一个寻常人的角色,没有一丝愧疚和犹疑。像每个活在阳光下的人一样坦然爽性。
  他不了解从前的十七,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这样的。
  可这样的他,好像真的很快乐。
  虽然这种快乐和李慈无关,但李慈仍然有许多瞬间,能从十七的快乐中窥见自我。
  他对杀了同空毫无负担,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杀过太多人了。
  李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边,每一个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全都是凶手。
  而他们见过了无数的死亡之后,依然能笑。
  人活着不是为了来哭的。
  于是他也笑起来。


第26章
  十七是腆着笑把李慈交还给刹利王宫侍卫的,那副见钱眼开的模样,李慈都担心他演得太过。
  转过身去,把背晾出来。
  即使如此,也是能躲开的。
  十七能躲,但商贩不能。
  于是捧着银子的笑容凝了,吐出两口血沫子。
  李慈尖叫一声,后领被人扯住。
  “你!”他不知道十七的名字,可也问不出,“你为什么不躲呀?”
  他知道为什么。
  一刀对穿胸口,十七惨叫,像一个怕痛又怕死的贪财鬼那样惨叫。他露了脸,死掉之后,刹利国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知悉李慈身份的人。
  影卫一生只有一次行走在阳光里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快乐呢?
  嘴里的糖掉出来,轻轻溜出一声口哨。
  “啊啊啊啊!”十七叫不出来了,李慈替他叫。擒住他的侍卫当他是受不了血腥,一掌劈在他的后颈,让他安静下来。
  尤里兹匆匆赶到,捧起李慈的手,发现了同辉留下的旧伤。
  “带他回来的人呢?”
  “杀了。”
  “很好。”
  尤里兹摩挲着已经变淡的齿痕,轻声问:“你就没想过,如果逃不掉,还有回来的一天嚒?”
  李慈醒来,却是铃兰陪在一旁。床边放了一只铁笼,望见笼中的野兽,李慈重新尖叫起来:“同辉!”
  “不是同辉。这世上,再也没有同辉了。”尤里兹坐在更远的地方,端着酒缸,有些忧郁地说。
  “是你杀的它吗?”
  “什么?”李慈额头上的冷汗被铃兰小心地擦了,铃兰的存在更像一种安抚。
  “狼。”
  李慈想开口否认,却被铃兰用眼神制止。
  “别撒谎。鲁风说狼是他杀的,因此断了两条胳膊一条腿,你不会想承受对我说谎的代价。”尤里兹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李慈有些怯,却也怒,忍无可忍地捧住头,“是我杀的!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难道被一头畜生败露了形迹!你们都是畜生!我不仅要杀了一个同辉。我还要杀了你!杀了你!”
  尤里兹脸上露出如梦初醒的痛苦来。提着酒缸忍不住上前两步,怔忪片刻,又退回原处。
  “哥哥说的对,果然是这样的。”
  “狼是养不熟的。”说罢丢了酒缸,招上来两个奴隶,朝关着狼的笼子走去。
  铃兰的表情有些不忍,偷偷贴近李慈想说些什么,但无奈语言不通,只能用手指朝尤里兹指了指,才从侧门快步离去。
  什么意思?
  狼被放出来了。
  李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抹着血。
  笼子旁边的奴隶被瞬间扑杀,李慈见过同辉的速度有多快。眼前这头狼是成年的野狼,力量和速度都要远胜同辉。
  他惊慌失措地朝屋子的角落奔去,却发现狼的后腿上绑着铁链,距离能够覆盖他此时的藏身之处,却覆盖不到…
  尤里兹的身边。
  所以铃兰给他指出的是…
  生路。
  是生路吗?
  尤里兹坐在椅子上,微微偏头,眼中赤红。


第27章
  南国人的体貌特征是公认的纤细,而李慈的骨架放在南国人中也显得太细了。
  他连滚带爬地扑向尤里兹的方向,然而膝盖的旧伤被反复刺激,爬到一半竟动弹不得。纤细的腿和纤细的身子在地面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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