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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偏殿方向来,上前问候,公孙大人连夜陪王上理政,真是辛苦了。
哪里。公孙钤谦道,职责所在罢了。
况且,既能苦中作乐,他也不算辛苦。
两位武将也已还朝,见到他来,都上前行礼问候。韩陵未怎么变,吴之远却添了几分沉稳,再不是当初患得患失的年轻将军。
恭喜二位将军,功成而归。公孙钤拱手还礼。
哪里哪里,韩陵笑道,您与王上才是亲临阵前,要恭喜公孙大人凯旋才是。
公孙钤笑笑。韩将军谬赞,此次都赖王上决断英明。
王上才智气度,实非我等能及。吴之远自领兵权便几次受陵光点拨,此时有感而叹。我倒羡慕公孙大人,与王上成日相处,定然受益匪浅。
有大臣在旁道,吴将军,王上是要你做将军,可不是做学生。
众人皆笑。吴之远亦笑道,这倒也是。
公孙钤风度良好地听他们闲谈。
反正无论如何,副相随王伴驾,才是理所当然。
第五十一章
1.
遖宿战事残局,逐渐料理完毕。日子平淡下来。
年关借口贺岁,大臣们朝下走动也多起来,其中不乏有意与公孙钤亲近之人。
他官位虽还停在副相,王上也无提拔之意,但他当初出使天玑归来,便被加封上卿,已是一步登天。
那时王上与他,尚不相熟,封赏已慷慨如此。更遑论如今。
不赏,不过是因公孙钤不急着要。
如今政治清明,大臣与他结交,并不为结党营私。
只不过有人好奇,能得王上如此器重,他为人会是如何。也有人欲通过他探探王上口风。来往得多,为他气度折服,便想真心相交的,也有不少。
每日一两人拜访,这就快到除夕。
公孙钤还在府上见客,陵光便一人在偏殿,召见储君。
他不欲正襟危坐吓到对方,只闲闲坐在榻上,陵暄站在面前。
他一身绸衣,行止得体,只是言语带些初见王上的拘谨,眼神又透几分心在宫墙外的轻快。
你此前,都学过些什么?陵光问。幼学、训蒙之类,就不必说了。
回王上,臣侄近两年学了些经史,骑射,还有…还有下棋、作画。
陵光笑笑。你的字画,本王看过。有些闲情雅趣,不是坏事。
那王上觉得,好看吗?陵暄忍不住问。
你说呢?陵光反问。
陵暄见王上无意称赞,便低下头,道,臣侄技艺不精,仍需改进。
既为储君,这便是你要学的第一件事。陵光道。想要赞扬,以后有的是人应你。但你身居高位,优劣对错,需有自知之明。
…是,臣侄记下了。
如今你在侯府,想来已是一呼百应。但越可随心所欲,行事越要谨慎。若你坐上王位,杀救苍生,更是在一念之间。
是,臣侄定当谨记。
陵光点头,眉宇微展,神情不复严肃。
年后,便会安排太师,为你授课。几位伴读,你可都见过了?
回王上,都见过了。
可处得来?
尚不相熟…但臣侄定会好好与他们相处,不负王上所望。
此事上,本王倒无所望。少年相交,尚可全凭心性。陵光笑笑。不过,若你幸运,或可寻到一人,陪你走这君王之路。
那,王上那时,寻到了吗?陵暄问。
陵光摇摇头,却仍浅笑。
若寻不到,或是得而复失,也不要慌。
世间幸事,也不止这一件。

2.
待陵光问完了话,陵暄告退。夕阳余晖中,踩着宫苑积雪,缓步走着。
有些话他似懂非懂,好在都记下了,可以问问别人。
更不懂的,是王上本人。
和传闻中似乎符合,又有不同…
参见殿下。
出神间,视野中忽现一袭蓝衣,陵暄一惊,停下脚步。
公孙钤在他面前,正躬身行礼。
公孙大人免礼。他忙道。
公孙钤站直身子。殿下,是从偏殿出来?
陵暄点点头,想起方才所思,忙道,公孙大人,我有事想请教你。
殿下如今,该自称本宫了。公孙钤恭敬道。
我…哎呀,本宫知道了。
殿下请讲。
陵暄理理思绪,皱眉道,他们都说让我当储君,可储君该是什么样呢?王上刚才,也没说我胜不胜任。…还是说,我该学着王上的样子?
千万不要学他。公孙钤心道,没再纠正陵暄的自称。
回殿下,臣以为,既能选为储君,便已说明殿下资质过人。至于为王之道,正如为人之道。虽有规矩可循,但各人性格不同,行事也不必相似。只要保得一国安定强盛,便是位明君了。
陵暄挠挠头,似乎比方才明白了些。
那公孙大人觉得,当今王上如何?
如今天璇治世,有目共睹。王上授官于贤,藏富于民,自是明主。
可…恕我冒犯,可罪己诏里那些事,又怎么说呢?
公孙钤是初次对一个孩子解释此事,抿唇思量片刻,方才开口。
敢问殿下觉得,诏书中认下的错,是王上一人犯下的吗。
我…不知道,他看起来,不像那样的人。陵暄犹豫道,但王上才对我说,为王者有杀救苍生之能。所以…也不无可能吧。
…有些事中原委,殿下长大些,再细究不迟。公孙钤苦笑。容臣打个比方。若遇房屋走水,殿下会先灭火,还是先为自己开脱。
自然是灭火。陵暄道,言罢了悟。又为难道,可这样的话,大家永远会觉得,我是犯错的人啊。
世事的确无奈。只是,百姓要的是一个交代,而不是真相。相比君王无错,他们更求君王有所担当。否则,如何让人仰赖。
陵暄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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