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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恰是昆仑山的数位峰主长老。
  自从昆仑山中变故频迭,天机长老驻守大荒渊,天相长老时常离山,天同长老又年迈多病,是以诸峰长老已有许久不曾相聚,今日一见皆感讶异,原来彼此苍老憔悴,一至于此。
  天机长老的鬓发白了七八成,眼底锐光毅色却犹胜昔日,气度愈发沉着不凡。他应对诸峰长老时显然冷淡了不少,闻声也只微微地一点头。
  “大敌当前,自然需得全力一搏。”
  冷风吹过,天同长老佝偻着身子咳嗽起来,他本就是将近耄耋年岁的老人,数月以来几乎足不出户,哪里禁得住天府峰顶这样凛冽的风头,抖抖索索竟与风中残叶所差无几。
  天梁长老忙不迭为他轻轻拍背,劝道:“这里风大,您还是早些回去将养罢。”
  天同长老咳嗽着急急摇头,咳嗽声却撕扯得越发喑哑破裂,一时间根本吐不出完整词句。
  天梁长老眼疾手快地搀住了他,轻飘飘的白光在她指尖一瞬即发,清润的疗愈咒术便如炎夏甘霖从天而降。
  天同长老的嗽声慢慢缓和下去,脸色却越发苍白,一双苍老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天相长老。
  “……子韫,此事——非如此不可?”
  天相长老负手而立,眼光沉沉凝视着前方。那尊黑漆古鼎凭空漂浮在远方山势之上,源源不绝的蒸腾白烟自鼎中浮起,隐隐与连绵的山河走势形成呼应之势。
  这乃是腾黄所指点的布局,多日以来,昆仑中人果然皆有灵气浸润之感。
  天相长老幽幽地道:“腾黄由谁所遣,师兄当是心中有数。”
  天同长老张了张口,一时间没说出话来,眼底瞳孔却骤然缩了一缩,哑着嗓音道:“莫非是……”
  天相长老回头看向他,未置可否,只沉声道:“您若再不信他,那就无人可信了。”
  天同长老垂首阖眼,喃喃地道:“罢了,罢了……”
  他一时说,一时作势要转身离去,脚步踉跄却未能站稳,险些就是一跌,所幸有天梁长老在侧搀扶,蹒跚着慢慢下山而去。
  天机长老略站了一站,言道挂念梅清渐,同样告辞离去,峰顶唯独剩下了天枢长老与天相长老两人。
  晨风萧瑟,两位老人一时间都沉默下去,远远地看着山道间凌昱带着众弟子忙碌着列阵布局,好半晌,天枢长老才哑着嗓子道:“走罢。”
  两人由天府峰顶缓步下峰,天光渐明,周遭经过的弟子大多皆躬身问候,但听不远处隐约传来凌昱的声音,正是在吩咐天枢峰弟子。
  被他点到的弟子逐一上前接过凌昱手中的昆仑令牌,各自前去列阵准备。
  “……陆师弟带二十人留守这里,随时准备燃起火绒灵草,鼓风放烟,留心切不可伤及我们自己人。冯师弟领人守在山口,至于外围……”
  “外围由天相峰弟子把守,还请凌师兄放心。”
  凌昱话音未落,乍听身旁响起个清朗嗓音接过话头,原来不远处是个眉目清秀的年轻弟子向他微微欠身。
  凌昱这一抬头,正看见两位师长缓步从山道走来,当即躬身行礼,见天枢长老点头示意,这才将目光投向身边这有些眼生的天相峰弟子。
  对方温然笑道:“在下天相峰虞琮,师兄不记得了。”
  凌昱回过神来,早先在天府峰上他曾与虞琮有过一面之缘,对方还曾为魏棣作证。
  这些旧事回想起来不甚愉快,不过时过境迁,凌昱自觉也不必放在心上,更何况天相峰弟子主动援手,着实难得,想来也是因着那一日他为江别扫墓的缘故。
  凌昱点头道:“如此就烦劳你们。其余诸峰弟子,你们自行商议分派就是了。”
  虞琮答应了一声,瞥见天枢、天相两位长老攀谈着走远了,却忽然眼光闪烁地向凌昱靠近一步,道:“凌师兄……”
  凌昱不解,看虞琮左右张望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向他问道:“敢问凌师兄,师尊请来的那位白……白发的前辈,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凌昱微微皱了皱眉头。原来自打复生苏醒以来,腾黄这位乘黄族的老祖宗便像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看看山河人间,成日里神出鬼没,鲜少能显一显踪迹。
  凌昱前一日晚间去大荒渊探望梅清渐,还撞见腾黄摘回来一捧又小又涩的青桃子,非说是从壑山以西采回的蟠桃,乃是上古大荒时西王母亲手栽植,要给梅清渐吃了补身子。
  它老人家自是有万余年的修为,往西大荒的壑山一去一回容易得很,只是这上古来的蟠桃着实品貌不扬,梅清渐碍于情面不好推脱,勉强吃了半个,酸得饮了一水囊的山泉水。
  凌昱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道:“它找你们可是有事要说?”
  虞琮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倒也没什么正事,只不过……凌师兄还是亲自去看看的好。”
  凌昱叹一口气,他手中还有几枚昆仑令牌尚未分派完毕,却顾忌着腾黄之事不可耽搁,只得跟着虞琮向天府峰山脚下走去。由此往前,就是以往的稷下学宫。
  学宫中居住的外门弟子几乎已经被遣散干净,余下的人也都分派各峰,一连几十间的弟子静舍闲置已久,凌昱隐约记得,这里大约有月余工夫不曾遣人前来打扫了。
  可他陡然踏进院中,转过影壁,却是微微一怔。
  演武场前的院落中纤尘不染,留待行走的青石板几乎被擦拭得光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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