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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接着练,横竖你们自有规矩。”
  说完,径直转身而去。
  甚至连阮羲都没理会,直接把人随意撂在了此处。
  明察连忙对阮羲施礼道:“王上恕罪,将军不熟悉民间规矩,因此烦闷不解,这才离去,待草民等劝慰一二便好。”
  听得此话,阮羲忍不住正眼打量了明察一番。
  他自然不会计较卞有离的行为,只是这个年轻男子,竟然第一时间就想着为卞有离的失礼开脱,倒是极有眼色,也很会说话。
  看来这军中,有很多有趣之人。
  明察神色恳切地立着,似乎没察觉对方探究的目光。
  “无妨,”阮羲轻笑,“孤去看看将军,你们接着练就行。”
  卞有离从操练场离开,漫无目的地乱走,待反应过来,已经走到军营后门。
  琼宁是荆国之都,极尽繁华昌盛。可是再如何繁盛,总有个范围。这军营基本上就是脱离了那块范围,勉强沾了点边,也没能蹭上些许好模样。
  但无论如何,进军营之前,还能遥遥窥见一丝城中繁华。
  可是从军营后门往外看去,就是实打实的荒野了。
  一望无际的荒凉土地,只有低矮稀疏的杂草生于其上,黄绿相间,无精打采,裸|露出清清楚楚的褐色地表。
  风从此处吹过时,会有空荡荡的声音漂浮而过,拂过杂草,拂过地面,拂过石子和石子之间的空当,留下一派深刻的凄清。
  卞有离静静地在门边站了一会儿,踏出门去。


第十七章
  熏风过野,天地浩大。
  草木萋萋,素影孑立。
  军营后门外头这片土地没什么用处,既贫瘠得不长粮食作物,又起伏得难以安营扎寨,除了有几支队伍偶尔在此练练招式,大概就是外围长的草还能喂喂马。
  不过营中的马都很喜欢这片地,可能这里的草味道特别一些。
  卞有离独自出去,很快察觉到后面有人跟过来,但也没有回头。他不仅不回头,甚至还加快步子,直接走到一侧牵了一匹正在吃草的黑马,翻身上去后轻喝一声,朝着远处奔去。
  风声擦过耳边,呼啸不已。这地方很大,卞有离没有刻意控制缰绳,因此马儿跑了一会儿,就迟疑地慢下速度,似乎是在等待指令。
  往何处去?
  瞎跑也不是个事儿。
  卞有离放眼看了看前面,还是望不到尽头的荒地。他手中微微使力,将马调转了方向。
  马蹄声噔噔远去,一人一马逐渐消失不见。阮羲静静地站在后门边,像是有些好奇地望着卞有离去的方向,良久,才返回来处。
  江水汤汤,水汽扑面,周遭一片青绿草木,环着一重重山峦,其间夹杂鸟啼莺鸣,萦绕花香水声,宛若世外之境。
  可惜,到底不是世外之境,未能得以真正隔绝。
  卞有离骑马到了此处,随手把马匹拴在一棵树旁,轻轻拍了它一下,然后信步走往河边。
  尽管这只是第二次来,但此地一山一石,他都已经心中有数。
  毕竟判断风水的时候,任何一处小的异常,都有可能成为祸难源头。
  “师父,”卞有离走到河边,对着一川江水直直跪下,“弟子来了。”
  如果老人在世,一定会将他扶起,以慈爱又悲悯的语气温和地唤上一声:离儿。
  此时却只有奔流不尽的江水应答他,水声浩荡,不解人忧。
  “师父……”卞有离跪在地上,终于露出了眼里再也遮掩不住的茫然,“我决定留下,是否做错了?”
  江水扑腾出润泽的湿意,轻柔地扑在河边,也带给河边之人。
  “我常年在谷中,不知外面有这许多规矩。这些规矩明明是不必要的,他们却没有人觉得不对。”
  “可我觉得不对,我也不想听他们的。”
  按谷中规矩,长辈逝世后,后人一年之内不着艳色,不办喜事,不宴宾客。
  除此之外,再无禁忌。
  因而今天闰六闹这一出,在卞有离心里掀起了一番巨大的风浪。
  他当初留在荆国的原因,其中江延以言语激他占了大部分比重,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师父临终前的话,似乎有点若有若无的暗示,隐晦地表达出一个意思:自己留在荆国,是有可能见到师兄的。
  自从师兄出谷,卞有离再未得到过任何与之有关的消息,甚至一度以为师兄已遭不测。
  那时师父说了句不明不白的话,又给了他希望。尽管卞有离也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师父故意给他留点念想,但有总比没有强,好歹也是一丝期盼。
  所以他留在荆国,心里不至于完全都是抗拒。
  可是闰六这一闹,卞有离心里的抗拒登时升腾起来。
  在此事的映衬之下,他恍然发觉,原来自己与这个地方如此格格不入。自己不了解荆国的风土习俗,不知道民间诸多说法规矩,而这些东西又时时贯穿在众人言行相处里,避无可避。
  而且没有余地。
  一股突如其来的孤独席卷了卞有离的心神,于是有个想法在他心里渐渐聚拢,继而成型,接着扩大开来,把近日的和谐都撕成了碎片——我不想待在这儿了。
  我要走远一点。
  我要摆脱这里。
  卞有离看着奔流不息的江水,心中这个念头越来越浓烈,最终形成不可阻挡的势头,让他几乎一刻都不能等,恨不得立即远走,再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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