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便是好事。”岁岁放下茶盏,而后对陶鹤道:“那劳烦陶员外把贵府三小姐所欠的一万零二十金结清一下吧。”
陶鹤显然对此时毫不知情,茫然问道:“什么一万零二十金?”
岁岁扯动了下嘴角道:“此事还是由王老板与你说明吧,我无意损毁贵府声誉,只是来替我夫君,讨个补偿罢了。”
沉握瑜无语地瞪了岁岁一眼。
王万福扯着陶鹤到一边,低声将在笑林山庄生的一切简略说了一遍。
只见那陶鹤脸色越听越黑,再转身回来,对着岁岁便跪了下去道:“贵人赎罪!小女自小娇惯,被下官同她母亲宠坏了,才会一时头脑不清,做出这等糊涂的丑事,下官在此给贵人磕头认错,保证日后一定严加管教,再不敢行如此有辱门楣之事!”
说着,陶鹤就跪地磕了下去。
“你且起来吧,我今日不是来跟你翻旧账的,你只需要结清这补偿费用,至于其他,我只当没有生过,我相信王老板的为人,所以你也不必忧心事情外传,伤了陶三小姐和陶家的声誉。”岁岁道。
陶鹤闻言起身时也是松了口气,但那一万零二十金,何止不是小数目?
“说来惭愧,下官家中如今的情景,贵人也能看到,若是从前,倒或许能挤出这一万零二十金赔付给贵人。可自从内子有了头疾,每日需得好药供养,小儿子又成日里惹是生非,家中产业也日渐凋零,眼下能维持家中开支已是勉强,实在是掏不出这一万零二十金啊。还求贵人宽容一二。”陶鹤面上全是苦涩之意,手交握在腹前很是窘迫的模样。
岁岁的眼神从陶鹤脸上流转到王万福脸上。
王万福会意,拱手道:“他说的确是实情。草民那姨姐从前还算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可自从得了头疾,便整日里需和药罐子周旋,难以顾及生意之事。如今陶家,算得上是入不敷出,不然草民这位表姐夫也不至于顶着官身去外地采买了。”
岁岁挑眉,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府中一小厮着急来报:“老爷,不好了,二少爷找了把匕首冲到大少爷房中,要大少爷为……为……”
陶鹤急切道:“什么,快说!”
“二少爷说,要大少爷为满贵偿命!”小厮道。
陶鹤当场脸色由黑转红,是气极的模样。匆匆同岁岁告罪一声,就赶紧往后院跑。
“我的天呐,真是什么鬼热闹都能让我碰上了!”岁岁惊叹道。
“那,那都是些后宅的阴私争斗,没想到还是污了贵人耳目。”王万福躬身道。
“哪里的话,我瞧着那仆从说的话,为避免出现更大的意外,王老板就同我一起去看看吧。”说着,也不给王万福拒绝的机会,直接顺着陶鹤刚刚离去的方向走去。
那看热闹的心,真是演都不演了。沉握瑜无奈摇头也跟了上去。
等岁岁到时,陶鹤已经命下人将二少爷拧着胳膊控制起来了。
那陶二少爷虽然被按着跪在地上,可那缠着纱布的脸上,带着渗出纱布的血迹,再加上他此刻狰狞的表情,实在是吓人得很。
安康直接上前一步,护着岁岁别被误伤。
“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就是他!他要杀了我,还杀了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