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融融,吉安县知县府邸的院中,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躺在躺椅上,他双脚翘着,脸上搭着一本书,身旁另一侧,年轻的小厮正拿着蒲扇给他扇风。
微风习习,男子却突然烦躁地扯下脸上的书,嚷嚷道,“无聊死了,整天窝在家里人都要霉了。”
他扭头,臭着一张脸,“最近县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小厮摇着蒲扇的手停下,脸上带着些谄媚之色,“倒是有一桩。”
“哦?”张志轩疑惑,“快说来听听。”
“公子可知道清音阁?”
“不就是东灵街那个花楼?”张志轩满脸不以为意,“我记得她们那不是很久都没客人了吗?怎么?那里出事了?”
“这倒不是。”小厮恭敬道,“说来也怪,这家店本来就要倒闭了,这两天却突然变得热闹起来了,里面的姑娘现在一个个嫩得好像能掐出水,看起来年轻了十岁呢。”
“哦?”张志轩若有所思,“一夜之间年轻十岁,莫非吃了什么仙丹不成?”
张志轩此人,深受父亲宠爱,整日便只知道招猫逗狗,不务正业,对一些奇闻逸事特别有兴趣。
听到吉安县出了这么神奇的事情,一时间也坐不住了,连忙从躺椅上跳起来,兴冲冲地往外走,
“走,我们也去看看,到底是哪路妖孽在作祟。”
小厮亦步亦趋地在他身后,故作为难,“少爷,昨天老爷特意安排了,这几日京城中有贵客要来,让您哪都不要去。”
张志轩一听就恼了,“什么京城?什么贵客?一个个的不在京城把人抓了,三番几次地到我们吉安县来拿人,真把我们当他们的县衙了是不?”
小厮连忙道,”公子,您说话声音小点,别让他们听到了。”
“听就听了!”张志轩声音更大了,仿佛是故意在说给别人听的一样,“一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拿着一块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令牌,往我家一住,就不走了!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们,一个个的还脾气大的不行,真当自己是主子爷了?”
“还京城贵客?我呸!爹怕他们,我才不怕!”他大手一挥,“走,我们这就出去找乐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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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轩内,石川走到窗户前,将大开的窗户关上,外面恼人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鳌放皱着一张脸,“他娘的,被一个毛头小子指着鼻子骂,老子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他朝宋良瞪眼,“你家公子要来?是不是你给他报的信?”
宋良蹲在一旁的角落里,抬头,嘴角冷笑,“几位大人一直抓不到人,我家公子有些着急,要亲自过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们不是一直在搜,已经现一点线索了?”
宋良不吭声。
“你家公子要是不相信我们几个,就赶紧另请高明吧!省的你隔三差五给他回信。”
“公子的决定,我不好置喙。”
鳌放还要再说,林风止却大喝一声,“行了!”
先是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身边又藏着一个监视天天报信,要找的容音和孟楼还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林风止心中的窝火可想而知。
他道,“医馆的人问得怎么样了,说实话了没有。”
“还是那一套,说是当天晚上还见到他们,官兵来到之后就找不到人了,之后就再也没见。”
“那就问问他们开了什么药,再拿着方子去县里的各个医馆去问,看看最近哪些人抓过这些药,不就能找到人了?”林风止满脸不耐烦,“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来教吗?”
鳌放被他说了一顿,也不敢顶嘴,只哼哼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