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 肃穆又冷沉,比他身后的无边雨幕还要邈远空旷。

    白清嘉是在客轮过苏彝士运河那几天才开始读她二哥寄给她的信的,彼时地中海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距离她收到这封信也已经过去了一季。

    信是这样写的——

    妹妹:

    久不通函,至以为念。

    上次的信总也不见你回复,父亲已有些生气,至今还一再催你回国;母亲也盼,虽然不曾多说什么,但我与大哥都知道她想你想得紧。法兰西固然美丽,但沪上也有一番独特景致,父亲置了新的公馆,母亲让人种了许多你爱的花,还是早些回来看看吧。

    另,你的旧友薛小姐也托我向你问好,她最近似乎病得厉害,上次见时比原先更清瘦了。她说仰慕西洋的风采,想托你带回些纪念品,若你收信时还未踏上归途,便帮这位可怜的小姐全一全念想吧。

    临书多怀,不尽欲言。

    顺祝

    康健!

    兄清远二年二月十三日

    薄薄的一页纸,带着故园所独具的熟悉气息漂洋过海来到白清嘉手上,如今又要被她原原本本再带回去,一来一回耗时甚久——二哥写信时尚是寒冬,如今在海上已至八月,等她真正到了上海,恐怕就要到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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