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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却也颤抖了起来,他似乎一时间找不到更多说辞来解释这一切。
  “你看上去好像很紧张,杨青炳,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就是上次你口中带回来的‘陈茶叶’吗?”
  “……”
  这话引得那突然沉默下来的杨青炳焦躁不安了起来。
  他知道段鸮身上那东西并非他之前交至官府的陈茶叶,却也是另一些他原先在装在茶叶罐子里带回来的东西。
  “所以,中元节那一晚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杨青炳?”
  段鸮追问了道。
  “我让你好好想一会儿,到这滴漏满时,你再回答我。”
  段鸮又补充了一句。
  这话说着,一旁铜壶中的滴漏中的滴水声继续响着。
  这卖货郎心底的焦虑不安被放大。
  他身上真正关于中元节那一夜的真相似乎呼之欲出了。
  他知道自己若是再继续隐瞒,怕是就算不承认也要因此沾染上杀人嫌疑,也是如此,在段鸮的步步紧逼之下,他终于是流露出一丝败退,又满头大汗地低下头缓缓道来道,
  “是,大人,小人承认,小人那晚……是做了恶事,但做的……却不是杀人之事。”
  这话一出,段鸮却也明白自己原本要问的‘事情’已经问出来了。
  因为杨青炳身上的事情本就和杀人无关,所以段鸮当下只敲了敲桌子示意隔壁的可以开始了,这才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咚——”
  耳边一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
  清楚段鸮那边怕是进行到‘关键处’,抵着大牢刑房的一把椅背富察尔济才像个流氓似的睁开了眼睛。
  他和傅孙先从方才起就一直面对面坐着,到此却是终于能终于能够开诚布公了。
  他的声音有点粗粝,却有着十足的成年男子的味道,说话时不急不缓,倒也不令人觉得太有压力。
  “说了那么多,傅先生回答的倒是都很不错,细听之下,您这嫌疑却是小了不少。”
  “不过,那日在官府取证时,我倒是见过傅先生的几幅画,画的是都是些半身像和花鸟虫鱼,结合方才您的话,就知道,您平日里是个善于观察细节的人,画师都是如此的吗?”
  ——“都,都是如此,不过小人画技不精,怕是担不了一句观察力好,也算不得什么好画师……”
  这话,傅孙先说的略有些尴尬局促。
  就如上次所说的那样,作为证物拿来的这扇面上画的均是些半身像和花鸟虫鱼,本身画的也不是多好,笔法拙劣异常,登不上大雅之堂。
  可偏偏见他如此谦虚,富察尔济却也拿出了一件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又这样缓缓地来了句。
  “不,您怕是个出色的画师,只是您从来不画自己擅长才会如此。”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可那卖货郎不是也有一半嫌疑吗?”
  这话听来有些蹊跷。
  老书生傅孙先闻言面上流露出一丝不解,却也不知这位衙门里的侦探大人具体话中的意思是何意,可紧接着,富察尔济却也没说什么,转而换了个话题就开口道,
  “其实,若说杀死张梅初的真凶到底是谁。”
  “最开始,我也曾在你和卖货郎之间迟疑过,因为你们二人之中似乎都因为一个人在说谎,甚至杨的嫌疑看上去要更大些。”
  “可后来我发现杨青炳之所以会慌张,是因为他那晚虽然没有杀人,却也在做一件一旦被发现会被衙门查问的事。”
  “因为,他私自卖的不是陈茶,而是从他人手里二次罐装的干罂粟。”
  这话一出,恰好也解释了为什么杨青炳和段鸮方才在隔壁发生的一幕。
  从始至终,杨青炳都拒绝承认自己杀人。
  但是关于他作为卖货郎却私下贩卖此等货物之事,却也是违反律法的,也因此,段鸮方才才会隔壁利用着审讯之说诈他。
  也是这么说着,富察尔济却也没有细究这一点,而是顺着一开始的话题就对着老书生往下说道。
  “关于张梅初死这件事,我曾经一次次去尝试推演过现场犯罪者那一晚的心理想法,却一直难以明白他到底如何能做到在杀人之后如此镇定,以及,为什么他一定要每次将女子的手脚都弄成红色。”
  “那个从犯举子或许只是在进行拙劣的对他人模仿,但这个真凶本人一定有着自己固定的习惯和如此去做的原因。”
  “红睡鞋和红指甲,固然这一切自古指的是女子的贞洁,也符合这个凶手本身的喜好,可是这种病态的对于颜色的追求也有些古怪。”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巧合,可后来,看到您的画,我却突然懂了。”
  这话说着,富察尔济和傅孙先都是一阵怪异的沉默。傅孙先的表情很茫然,很不解,就是不露出一丝破绽,但富察尔济看样子却不为所动。
  “大人,小人不懂……小人一个心疾患者,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怎么会比那卖货郎还力气大,还能丝毫不惧怕地徒手杀死一个人呢?”
  “他平常四处卖货,力气自然是比你大的,可你们二人中,你的胆量原要比他大很多吧,傅画师。”
  “这,这又是何解?”
  似乎是真不明白,傅孙先看上去又故作疑问地反问了。
  “您其实是个色盲吧,傅画师吧?”
  富察尔济这句话来的突然,却也一下子令方才似乎还傅孙先的表情终于是第一次出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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