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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对自己母亲的心结,但自己这个养父的医生身份,也不能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他很为凌远高兴,还有,他感到骄傲,这是他带出来的孩子。
  凌夫人在客厅坐着等凌教授。他刚进家门,夫人立马开腔。
  “老凌,小昕的工作,你能不能上点心儿!”
  “我怎么不上心了,找过我老同学,人家让等等消息呀。你别那么着急好不好。”
  “我不着急?那是我亲儿子。你这个当爹的可真行,一心扑在个外人身上。”
  “你不要这样说话,小远怎么是外人。”
  “他要是心里真有你这个爸爸,就不会那么轻易跑到美国,一走了之。我们养他这么多年,培养他读大学,他为你做过什么?别说等着老了让他孝敬了,这人还没老,他就先跑了!”
  “胡说什么,小远是去美国深造,霍普金斯的硕博连读含金量多高啊,留在国内读博士,性价比太低,他的根在这里,早晚要回来的。”
  “我看未必。”
  “你不了解小远。”
  凌夫人叹口气,不再做声。凌教授拍拍她的手背,说,“你不要老是对他有戒心,凌远是个好孩子。”
  韦天舒抱着凌远带回来的红烧肉不撒手,跟见着亲人似得。
  “算你小子有良心,幸亏我聪明,没去食堂打饭。就让老四给我捎了俩馒头回来。我预感今天有肉吃。”三牛嘴里咕哝着。
  凌远顺手给他倒了杯水。
  “三牛,我9月份要去美国了。”
  “啊!?”
  “嗯。”
  “你小子,还以为能再蹭你四年的吃喝呢,不够意思。”
  三牛低头吃肉,不说话了。他有点儿难过。凌远虽然看着很臭屁,不合群,但从来没有看不起他,别人喊他三牛,有戏谑他的成分,他以前在大山里放过牛,而凌远不经常这么喊他,可每次这么称呼他,都让韦天舒心里有点暖暖和和的感觉。那是朋友之间才有的语气,诚恳、亲切、厚实。
  “走之前我请你喝顿酒吧!”三牛沉默了半晌,蹦出一句。
  “好。”凌远微笑,依旧抿着嘴。
  那是一场漫长的晚餐。从学校门口的川菜馆转战到篮球场的简陋看台。啤酒太胀肚子,凌远不敢混酒喝,干脆直接干白的,牛白二一人一瓶。
  “凌远,你这五年,天天他妈的过得跟苦行僧似的。你一个城市子弟,你爹是大医院的主任,又是教授,你比我个从山里出来的苦孩子还特么努力,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喝点酒好,平时不能问的,现在都能借着酒劲儿说出来。这是韦天舒第一次见凌远喝酒。
  “我是有病。”
  “哈哈哈,你特么喝多了,还真承认自己有病啊。”三牛一把攀上凌远的脖子。
  凌远被他一扥,上身猛晃了两下,白酒从一次性杯子里洒了一些出来。
  “凌远,你他妈的也不谈个恋爱。系里一帮女生恨死你了,背地里说你看不起人。白长了个大高个,这么个好皮囊。浪费!你怎么回事你?你相好是不是别的学校的?你说说,说说。”
  “我没有相好。哪天有了,我告诉你。”
  “你就是有病,凌远,你有病。”
  “我是有病,不用反复确认了。”
  “你大爷!”
  “三牛,我是凌教授领养的。”
  ……
  “你书读不好,在山里还有个家,我读不好,连有个家的资格都没有。咱俩不一样。不过,你小子书读的不错,看来是不用回山里了。”凌远自己闷下一口酒,好辣。他的胃在抗议,但他想放纵一次。
  韦天舒跟他碰了下杯,把自己剩下的酒干了。
  凌远坐了好几十公里的公交车,又转小巴士,前后折腾了快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墓园。
  他没带花,就拎了一兜苹果。
  小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很温柔,那是她发疯前留下的唯一的照片,和儿子一起照的。也只能用这个做遗像了。
  凌远把苹果掏出来,在母亲的墓前摆好。
  妈,我要去美国了。等我回来,再来看你。


第二章
  ……
  四十八
  四十九
  五十
  凌远做完最后一个俯卧撑,轻快地从地上跳起身来,抹了把额头上微出的汗。往宿舍的方向跑去。
  五公里跑,加五十个俯卧撑。完成。连同准备活动,40分钟。换个衣服,正好赶上实验课。
  课业有计划,锻炼有指标,和家里打电话,也有日程表。像台机器。
  凌远相信一点,科学规划、分配、使用时间,不仅能带来高效率和高效益,还能给人带来愉悦感,或者说,安全感。
  巴尔的摩的冬天比潼市要冷,空气潮湿这点倒是有相似之处。天冷,人本能地想多摄入蛋白质,各种肉类的三明治、汉堡,味道虽然说不上好,配上牛奶和鸡蛋,热量是足够的。所以,凌远反倒长胖了些,告别了骨瘦嶙峋的状态,开始有壮实起来的苗头。
  来美国后的第一个春节,好像很快就到了。医学院大部分中国留学生都没回国,路费太贵。索性凑在一块过年。为了增加过年的气氛,当然,也为了省钱,一帮学生决定自己动手做年夜饭。一人做一道家乡菜,公投最难吃的那个,要被罚一个人洗碗和收拾所有狼藉。凌远想了想,做红烧肉吧,浓油赤酱,滋味足,下饭,中奖的可能性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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