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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名单放进枕下,身子往下沉了沉,几近贴着淮嗔。
  淮嗔屈起一腿隔着戏服军装极有威胁性的顶在傅应临跨间。
  “你就这么出去了,我不好交待。”
  “你小将军不行,硬不起来。”
  “不便成了”
  “不行”
  眉头一挑,凑人更近:“敢在说一遍”
  说便说,淮嗔一手绕到人颈后,几近唇贴着唇:“你傅应临不行。”
  音刚落,肩上一凉,做工极好的戏服被傅小将军轻轻一扯领子裂了个大口。
  洁白一片,锁骨线条比起水做的女人丝毫不差,傅应临看了一眼没敢再看,伸手就掐,红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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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嗔那被这么对过,膝又往上顶了顶。
  “不想要了?”
  “哪能,淮准少爷难得乖顺,不做些留念可惜。”
  “你这留念可是要叫我三天上不得台。”
  “对不住,你损的场子我赔你可好?”
  “你知道我唱一场多少人、多少钱?”
  “我日日去,听一辈子,何如?”
  傅应临所说确实做到,日日踩着淮嗔登场的点就来,风雪无阻,自个儿搬了太师椅在场子二楼,静静观望台上那绰约姿态。
  风华绝代。

  ☆、第二章

  那薄情的人儿连退场都不愿看我一眼,真是养不熟的小崽子。
  罢了罢了。
  我趁着观众喝彩的劲儿溜进后台,那些人只顾着鼓掌,谁还能瞧见这么个人。
  台子后边儿有个小隔间,给淮准卸妆使的,小厮见我就怕拦不得,摸进去,十分容易。
  “你这没良心的,连个眼神都不给我。”
  他连头都没转,动作十分小心的卸下硬头面,等珠冠在桌上放定,才应我话。
  “你便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卸了硬头面又是软头面,线帘、网子、发垫…忙得很!
  我随手扯了个椅子坐下,连桌上刚热的烧酒都不喝了,就看着他:“我听了一年的戏,你在台上连个正脸都不给我。”
  “我便靠这个活,瞧你我戏便不好,到时候砸了招牌你来赔?”
  “赔。你什么都不做,我养着你也成。”
  “玩笑话少说。”
  真是下床就翻脸不认人。
  我不说话了,拿着桌上热好的酒一口灌了小半,他还在整理行头,这会到了卸脂粉,眉眼一洗,少了妩媚,只剩清冷傲然。
  到底是富贵家的少爷,落了红尘举手投足间也带着几分雅。
  我虽然留学回来,但一头心思扎在组织里,学的都是那军事,文邹邹的词不会用,除了“雅”想不出什么能形容淮准的词。
  一颦一笑,一嗔一怒 ,总是带着股不一样气韵。
  我问过,他自小学的唱戏。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前途大好却要窝在深宅里唱着没人听的戏,他不告诉我。
  就我走神这会子他已经从水盆里抬头,眼眶红润,额前刘海上水珠还在滴,流过白皙脸颊落进衣领深处。
  像极了乖顺的绵羊。
  这哪能忍?我大步走过去伸手一览把他抱起。
  第二日一早梨园的小厮就来了,说:“班主今天不唱戏,小将军不要再来。”
  我吓了一跳,停下手上的工作往梨园赶,还没进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叫骂声:“你就是瞧不起凤姑娘是妓院里的!”
  他的话轻飘飘传出来:“都是下九流,何来谁瞧不起谁?”
  音都是轻飘飘,里外都透着无所谓,只有他生气的时候才会这么说话。
  人心三层皮,他淮准最外边一层是笑,什么场合都笑的出来,和谁都能笑。
  皮笑肉不笑,偏生笑的真。
  谁也看不出来。
  最里一层,是凉薄。
  六亲不认,平时再讨好,他要弃,这人是废了。
  我还没从思绪里走出来,又听见那叫骂的声音:“你自个儿都给傅小将军当脔妾,现在装什么清高?呸!”
  脔妾?这可是我要明媒正娶的!随便一人都能说了?
  大步进门里面站了一群人,他懒懒躺在太师椅上,日头照着他红色长衫,明艳!
  面前跪了一男一女,左右各被小厮架着,啧,这都要两个人才能镇住,改日我丢几个兵士过来,再有人说这种话直接把嘴打烂!
  五六个孩子并排站在他们身后,最大的十二三左右。
  他对架着男人的小厮点了下头,场面变成了一人压着,另一个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柄玉如意,掐着嘴直接捣了进去,十分用力,门口都能听到玉如意碰撞牙齿的声音。
  我想了想让小厮搬个凳子在他身后,他没发现,那几个孩子见了我身子都在发抖,我把嘴放到唇边示意不要让他发现。
  玉如意捣完小厮恭恭敬敬的端上来,他伸出那白皙的手拿起。
  可惜了,上好的玉如意就这么捣进了那样一张嘴,污了。
  但那做工当真是好,花纹雕的极精细,这纹路若是进了他身下的小嘴…
  我被这歪念头惊了一下,耳廓发烫,不敢看他。
  那男的吐出一口血水,红里还带着细碎颗粒。
  “知道为什么用玉如意吗?我淮某就直说了你进的是我淮家班,名扬整个湖南,打你进来,你就比其他戏班的童伶高一等,罚你,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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