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17

 直到谢虚这个炮灰反派出场。
  谢虚是隐世门派传人,文韬武略莫不惊才绝艳。偏偏他的母亲是绝无仅有的惊世美人,父亲也同样是风流俊美的美男子,唯他相貌平平无盐。一日,谢虚练剑时,谢父忽而感慨:“体态之美远差融雪城融君”,向来为天骄,唯相貌一处触了短板的谢小少主竟心中愤恨,下山刺杀那融司隐。
  融城主并非浪得虚名之辈,他心性冷厉,对宵小向来不留情,又怎么会饶过一个刺客。几番纠缠,将谢虚头颅斩下。
  谢母得知后悲痛欲绝,心悸而去;谢掌门则一恨未教导好亲子,二恨自己口无遮拦。这事虽非融司隐过错,他两人却已不死不休,于是心如死灰地寻融司隐决战。融城主欣然应战,两人鏖战至夜深天明,谢掌门先一步倒下,融司隐神色如常地回到城中,叫人安葬谢掌门,才让沈谭看见他衣襟处已被鲜血染透。伤入心窍,再无生还余地。
  再后来沈谭出走融雪城,流浪漂泊,死前仍是孤身一人,只剩怨愤。
  可死后沈谭激活了“系统”,又获得了一次重生机会。这时沈谭才知道,他过往积德行善,本应是贵不可言的命格,却偏偏与一个名妓错搭命线,多受百般磋磨,也早早了却残生。
  那系统愿意让他重过一世。
  沈谭可以回到过去那个文明发达、幸福美满的现代,也能选择危机重重、刀光剑影的第二世。
  沈谭没有犹豫便做出了抉择。
  他还欠着融司隐的债。
  而系统在能量将耗尽永久休眠前,愿意再满足沈谭一个愿望。
  第三世的沈谭命运重归正常轨道,权贵皆俱。他原本想许下愿望,让融司隐回应他的感情,但又觉得这是对融雪城城主的折辱;何况他现在心中比爱更清晰的,是恨。
  恨谁?燕帝吗?
  可他最恨的那个人,明明是杀了融司隐的人。
  但谢掌门是融司隐曾赞叹过的侠客,是融司隐神交已久的挚友——沈谭又想起这一切的源头,那个自大又轻狂的少年。
  他亦是害死融司隐的元凶。
  沈谭突然生出一个无比恶毒的念头,他对系统说道:“我要谢虚,和那名妓的命运交换。”
  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亦是对不分是非黑白的谢掌门的惩治——让他如珠似宝的亲子,成为千人枕万人尝的风尘男子。
  ——
  谢虚现在所历的剧情,便是主角受的第三世。
  在那个“系统”的安排下,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隐世门派的少主,忘了他在武学上的天赋卓绝,只以为自己是飘零孤子,最大的梦想便是成为一代花魁名妓——从谢虚接到的主线任务来看,这点倒无需质疑。
  谢虚将身上的银两都缴了秦水城的入城费,直往这其间看着最敞亮豪华的花楼而去。
  现在是白日,街上冷清些许。但朱红的房檐上仍撑着明亮的花灯,还有姑娘倚栏绘眉,脂粉香气都似飘了过来。谢虚走到门前,身子微微一侧,几枝桃花自身旁擦过,是从楼上掷下来的。他抬头望去,正见着身着粉裳的姑娘与他暗送秋波。
  谢虚微微侧头,将那桃花捡了起来,捏在手里。
  花楼白天,便与些酒楼、茶楼没什么两样,只是会有些面目姣好的姑娘小倌作陪。
  龟公殷切地上来迎人,只是目光在少年那颇为寻常廉价的衣料上多巡视两下,像是在掂量对方囊中银两,便听谢虚直言道。
  “我是来卖身的。”
  龟公:“……”
  龟公又道:“卖身是要从侧门进……算了,小郎君,你可知道我们翠拂楼是只要红,不要白的?”
  红倌便是卖身的兔爷,白倌则是不卖身亦或只接女客的郎君。龟公瞧着这少年年纪不大,看着生嫩,实在不似沾染过风尘的样子,说不定就是被人哄着来“弄钱”,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谢虚的确不太清楚,微微皱眉:“……不要白的?”
  他还以为龟公说的是衣裳,可秦水城中没有布铺裁缝,要是出去换一身,又是来回一趟的出入城费,他已经缴不起了。
  谢虚不禁有些懊恼,他应当提前备好功课——谁知道原来要在花楼中卖身,都有职业着装要求。
  龟公见他颇为纠结,竟也好心给他指路:“要不然,你去里巷左手边的南竹馆碰碰运气?那边倒是还招白的。”他虽然这么说,眼中却满是不看好。
  人人都想做轻省活计,白倌虽也是下九流,却总比红倌要体面些。但让那些花楼老鸨放弃到嘴边的肉,又或让衣食父母的客人们主动退步,哪有那么容易。要么是真正才华横溢到可以只卖艺——这种是少数;要么便是生了副惑人的好皮囊,让老鸨妈妈都悉心供着,待价而沽。
  龟公瞧着面前的小郎君,实在是两不沾的样子。
  他远远看去,还觉得谢虚身段生得好看,优雅修长如竹,一举一动皆是风华,是君子模样。但等真正看清了那张脸,又觉得有些惋惜。
  五官只能说是端正清秀,除了那白皙凝润的肤色,竟无其他可取之处,是定然做不成白倌的。
  但谢虚只道了谢后,便往龟公口中的南竹馆去了。
  在离开之前,他手中还捏着两枝桃花,轻轻往上一掷。那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风托扶着一般,倾斜着向上打旋飞去,正好落在涂口脂的姑娘眼前。
  花瓣垂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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