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3

 呼吸都冒白气的寒夜,他硬是出了一身冷汗。
  又过了十来分钟,估摸着外面的东西已经走了,他从被窝里爬起来,想要起身看看情况。
  他没有选择推开门,而是走到了窗边。
  纸糊的窗户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硬币大小的洞。
  方里把脸贴上去,透过那个洞,打量庭院。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照得整个院子亮堂堂。
  冰凉的月色给大地铺下一层冷光,院子里一起都挺正常,没有死人,没有被挂在树上的人皮,除了……除了井口边多了一个人。
  从背影来看那应该是个女人,身形纤瘦,穿着一身水青色的戏服。
  头发披散着,像是一段黑色的绸布。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井边,背对着方里他们睡觉的屋子。
  方里看不清她的脸,却莫名感觉她很悲伤,甚至从内心生出了一股怜惜之情。
  然后这份怜惜在对方转过头来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井边的女人猝不及防地转过身来,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紧闭着。
  那张俩不像桂先生,也不像其他什么人。
  那他妈是方里自己!
  他瞳孔紧缩,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似的站在窗边动弹不得。
  井边那东西,顶着他的脸,场面看上去十分怪诞。
  下一秒,那边的“方里”嘴角忽地一勾,那东西抬起了自己的手,鲜红又尖锐的指甲在自己的脖子上划过,留下了一道口子,黑色的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方里表情不太好看,尤其是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有什么湿滑黏腻的东西顺着脖颈往下淌。
  操。
  井边那东西还好意思顶着他的脸冲他笑。
  他强行压下心底的恐慌,用手摸了摸脖子。
  黑色的血染得他满手都是,这还不够,外面那东西手伸进伤口处,似乎准备撕下自己的面皮……方里心里想着干脆豁出去算了,和这东西拼个你死我活。
  他正要履行这个想法,却被人从后面用被子蒙住了头。
  方里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手扯开了被子,并且准备给偷袭他的东西来一拳。
  朱易乘的声音及时响起:“咦?你醒啦?”
  方里从被子下面探出头,外头刺眼的日光让他一时之间睁不开眼。
  “这回看来是真退烧了,也不说胡话了。”朱易乘自顾自地说道:“你看你这一天天的,从进了这个副本开始,身体就没好过。”
  屋子里光线明亮,窗户完好无损,根本没有什么洞。
  方里扯了扯身上汗湿的衣服,试探地问道:“我发烧了?”
  “可不是,”朱易乘说:“发烧,还做噩梦,说了一晚上的梦话。”
  方里问:“我都说什么了?”
  朱易乘回忆了一番,眨眨眼睛说道:“你说我是你爸爸。”
  方里脸一黑:“朱易乘……”
  朱易乘立刻就老实了,乖乖说道:“一开始就光听你喊沅哥了,后来听到你说什么‘烧了画’。”
  他说完立刻举手保证道:“我可没骗你,你边喊边哭来着,小彤她们都听见了。”
  边喊边哭。
  方里被这四个字整懵了,此时也来不及去计较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他问道:“她们人呢?”
  朱易乘说:“在外面看……”他本来想说看热闹,发现这个词可能颇有些兔死狐悲的意思,于是说到一半改口道:“她们在外面打听情报。”
  方里:“?”
  朱易乘看他表情,一拍自己的脑门儿:“忘了跟你说,昨天夜里死人了。”
  他们昨天就料到会有人出事,只是却没猜中出事的对象。
  死的两个人,不是光头他们,而是之前被方里等人归为最高怀疑对象的那两个偷画的。
  人是大家一起发现的,大清早的,推开门就看见昨天还活蹦乱跳的队友变成了血人,尸体摞在院子里的假山上。
  皮都被剥了下来,就铺在井口上面。
  “会不会是我们猜错了?”朱易乘说,“也许那些画只是单纯的道具。”
  方里没有应答,而是陷入了思索当中。
  到现在为止,他依旧认为画是有问题的。
  他的预感向来很准。
  还有朱易乘说,他做噩梦的时候喊着要烧了画。
  这个画……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些人皮画?
  方里突然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朱易乘看他二话不说,手脚麻利地穿衣服,忍不住问道:“你要去干嘛?不接着睡会儿?”
  “不睡了,”方里说,“我们去找火折子。”
  朱易乘不解道:“找那玩意儿干嘛?”
  方里看向他,嘴巴一张一合,蹦出两个字来:“烧画。”
  朱易乘:“……”他是不是幻听了??
  队伍里也有人带了打火机进来,比如那个抽烟的光头。
  但方里想做的事比较冒险,当然不能跟可信度的光头合作。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仆人点蜡烛时用的火折子。
  两人避开庭院里那些人溜了出去,朱易乘看他比兔子还灵活的背影,终于放下了心。
  跑这么快,看来身体已经恢复了,要是遇上危险逃得也快。
  这么想完,他被自己震惊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也这么乐观了?
  方里不知道朱易乘的心理活动有多丰富,他找到一个眼熟的小厮,问他要了火折子就回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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