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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老太爷道:“小御啊,也和你爸打个招呼。”
  楚御笑意微敛,淡淡唤了声:“爸。”
  他对父亲始终有心结。
  当年要不是父亲在母亲病重的时候还姨娘一个接一个娶进门,母亲也不至于含恨而终。
  楚大哥也劝道:“二弟,你离家三年了,有什么事也该放下了。”
  楚御不置可否。
  母亲的事怎么能放下。
  楚老太爷适时出声:“行了,今天是小御回来的好日子,不要提别的事。今晚摆个洗尘宴,欢迎小御回家!”
  楚御颔首:“爷爷,大哥,我先去找文彬。”
  杜文彬是他少年时的好友,杜家长子,也是个富贵子弟。这次一回来,他想去见见三年未见的老友。
  镜头一转。装横奢华的饭店里,杜文彬敬了楚御一杯酒:“楚御,你这一走三年,可让兄弟我想的紧。”
  “对不住,我自罚三杯。”楚御斟酒,一饮而尽。
  “痛快!”杜文彬喝彩,又倒了一杯。
  楚御饮完三杯,把酒杯搁在桌上:“文彬,我这三年不在金陵,金陵可多出什么有趣的人和事?”
  “有趣?那是有一个妙人。”杜文彬道,“棠梨班里最近新登台一名青衣,叫虞棠,那身段儿,那脸蛋儿,啧啧,绝了。我买了今晚的戏票,正好你回来了,就随我一起去一趟?”
  楚御凝眉:“一个戏子?”
  那话里倒没有鄙薄轻贱之意,只是他少年老成,后又出国留学,与圈子里的寻常纨绔子弟玩不到一起。那些少爷们爱捧戏子,狎名妓,还要借着个风花雪月、红颜知己的名,实则都不过是附庸风雅,满足私欲。
  楚御向来是不掺和的,听了便了无兴趣。
  “不了,我晚上还有洗尘宴。”楚御婉拒。
  “吃顿饭能费多大功夫?戏七点开场,演的一出《霸王别姬》。完全来得及。”杜文彬故作生气,“还是说你楚二少爷在英国待久了,不认我这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了?”
  “当然不是。”楚御捱不过好友的请求,“那……好罢。”
  “好兄弟,够意思!”杜文彬笑得爽朗,“我跟你讲,保管你去了不后悔。”
  楚御确实没有后悔。哪怕从今往后,他撞进那一轮风花雪月中,柔肠百转,万劫不复,虽死尤未悔。
  虞棠是他攀附不肯放手的风雅,是他一己不愿分享的私欲。
  在那里,他遇上了他一生的挚友。
  与挚爱。
  -
  “卡!”徐导喊了声。
  其余人纷纷鼓掌。
  姜珩的戏份是一遍过,表演毫无瑕疵。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表情,每一句台词的语气,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沈浮白真心实意地鼓掌。
  正式开拍与临场发挥又是不同的。镜头前的走位,机位前的角度,都需要演员自己注意。沈浮白的实拍经验为零,看了姜珩这一遭,就摸索出些许来。
  “小姜发挥一如既往地好。”徐导转头看衣衫褴褛蹲在地上跟要饭似的沈浮白,“小沈,准备一下,接下来到你了。”


第15章 你不一样
  沈浮白闻言起身,也没掸裤子上的灰尘。他演的这场戏,要的就是越脏兮兮越好,不脏怎么显出虞棠年少时的惨况。
  姜珩刚才演的那段,是楚御十九岁从英国回来,正要初遇十六岁的虞棠。那会儿虞棠已经登台唱了几场,小有名气,只是还不到名角的地步。
  现在的时间线却还要在三年前。楚御刚出国,十三岁的虞棠便在院子里吃了三年的苦。
  这场戏是摄影棚拍摄,场景搭的很简陋。几块木板,一堆稻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牢房。
  对虞棠而言,这儿也确实跟牢房没差,横竖都是煎熬。
  徐导坐摄像机前,一指挥:“action!”
  -
  虞棠伏在床板上,艰难地去够桌子上的茶壶。
  纤瘦的手腕极细,破烂的袖子遮不住,露出胳膊上道道红色痕迹。
  都是他唱不好,叫人给打的。
  他不爱唱戏,哪怕他天赋在那儿,也不愿唱,不愿被人这么指着当牛做马。可这里没人惯着他那点可笑的尊严。颜面是什么?踩碎了丢地上,一文不名。
  昨儿另一名学徒红莲偷了班主五文钱,临了诬陷是他偷的。虞棠百口莫辩。他一身傲骨清高倔强,却抵不过这世道沧桑人心薄凉。班主不信他,将他打了个半死,今天也没能起身。
  虞棠想了一夜,想明白了。班主是见惯了风雨的老油条,红莲那点段数哪里瞒得过他。班主未必就不知道那五文钱是红莲偷的,只是选择了袒护红莲。
  或者说,是警告他。
  虞棠生的比红莲好,唱的比红莲好,只是不如红莲听话,会讨班主开心。
  他常在惹班主生气。
  若非虞棠的脸实在是美,天赋又确实高,他早就被班主赶出去自生自灭。
  虞棠也清楚,班主还指着他当摇钱树,不会真拿他怎样。便是昨日用马鞭将他往死里打,却也注意着不碰他的脸,更在晚间送了药让他仔细着不要留疤。只是他没用。
  戏子这一张脸,一身皮相,可值钱着。
  虞棠若能狠下心,用石头毁了自己这张脸,保准能如愿以偿地离开棠梨班。只不过是被丢出去,然后身无分文地死在外头。
  这么多年,虞棠看清现实了。
  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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