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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
  戚少商闻言,脚步愈发飞快:“你是担心白人岩寺有变才要急着去?”
  顾惜朝不讲话了,手指把戚少商的头发拽得生疼。
  戚少商道:“你以前也没这么古怪,像这种事情,不用我追着问都是会自己讲出来的,怎么现在这样了?”
  他等了半天顾惜朝都没有回话,只有呼吸声一会儿缓一会急的,只能自己继续讲下去:“顾惜朝,其实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谈谈关于那件事——我没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也不想就这样含糊过去,这事儿实际上就是我对你动了情,你没拒绝。”
  这一回他等了更久,终于等到顾惜朝轻声道:“那又如何呢?”
  戚少商问:“你与玄寂大师说,‘戚少商在红尘’,是什么意思。”
  顾惜朝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戚少商险些一个趔趄,身上的肌肉一块块绷紧,手劲大得像是要把顾惜朝的腿折断:“你……你!”
  顾惜朝收敛了笑容,郑重道:“戚少商,你心里也清楚,我们只能到这样,说实话,有些话已经是不该说的了。”
  戚少商将他一把掼在了地上。
  顾惜朝猝不及防离了戚少商的背脊,连反抗的架势都未摆出就被按在了沙地上,幸好有那件披风垫着才未伤到筋骨;但他刚想起来,戚少商便合身压住了他,两条胳膊铁铸的一样,将他死死固定在原处。
  “我们只能到哪样?”戚少商俯视着顾惜朝,用生着茧的手掌仔细地抚摸他的脸颊,然后是脖颈,然后扯开了一点他的衣襟。
  顾惜朝被制服的身体逐渐地紧张起来:“戚少商,你的分寸呢!”
  戚少商滚烫的身体俯在他身上,像是一丛喘息的火焰,那只有力的手侵略性十足地按在顾惜朝大腿上,掌心下这个可恶的仇敌整个身体都在略略颤抖。
  戚少商咬着牙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哪一步都已经到了,你现在想退,已经无处可退了!”
  顾惜朝仿佛又看见那个势在必得、神佛难挡的戚少商,不得不高声警醒他:“戚少商,你还不悬崖勒马?”
  “我不在悬崖边,我在浮桥上。”戚少商的吐息越来越近,“桥的另一端已经被斩断,我只有在这一边拼命奔跑,只有到了对岸,我才能停,才能活命。”
  他咬住了顾惜朝的嘴唇。
  那天晚上他也吻过顾惜朝。
  第一次亲吻的时候,顾惜朝仍旧在徒劳地挣扎,戚少商也被他的挣扎鼓动得愈发亢奋;那一次他只记得浓重的血腥味,顾惜朝在他们每一次接触的时候都试图噬咬他,最后他不得不捏住顾惜朝的下颚,强迫他打开牙关去承受一个完整的亲吻。
  第二次的情况说不上是更好还是更糟,那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顾惜朝伏在戚少商臂弯里,分不出是不是还清醒着;但是他的嘴唇很软,被含住的时候就像要化掉一样,只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戚少商不敢听他在说什么,捂着他的眼睛与他温柔地长吻。
  可是这一次与之前都不一样。
  戚少商把舌头探进去的时候就受到了顾惜朝的纠缠,他们像是角力的两条巨蟒,翻滚着绕在了一起,哪怕是最小最薄的刀片也不可能插进他们之间。
  顾惜朝推开戚少商的时候他的唇角已经彻底濡湿;他露出懊恼的表情,又像是不愿接受一样地闭上眼睛,他的手指深深陷入地面,指节泛出一截苍白。
  戚少商把他抱得更紧:“你也在浮桥上。”
  顾惜朝骤然挣脱。
  他的双目变得幽蓝,显然是被戚少商逼得太紧,拼着反噬也要动武;但戚少商早就熟了他这一套,在顾惜朝发难的一瞬间就按住了他的脉门,生生控住了魔功的涌动。
  戚少商又贴住了顾惜朝的嘴唇。
  ——一柄禅杖横空飞来,当地插在他们身边的泥地里,嗡嗡作响。
  顾惜朝一口差点没把戚少商的舌头咬下来;戚少商也吃了一惊,匆匆给顾惜朝理了理头发,方拉着他起身,这才看见玄寂大师扣着游坦之站在几丈之外,一排武僧在他身后低头念经,慧清则神情复杂,仍旧维持着掷出禅杖的姿态,惟有阿紫憋着笑,作出一幅吃惊的模样:“小顾哥哥,原来是你,我还当是什么野兽在吃人,可吓了一大跳!”
  原来是玄寂一行擒住游坦之,又听阿紫说有西夏人作乱,当下立即起程。也是不巧,荒山里他们偏偏与戚少商选了一条道,众人分别了不过片刻,又齐齐聚头了。
  既然已经被撞见,戚少商也不扭捏,与众僧人重新见了礼,又回了顾惜朝身边,照样把后背给他:“走罢。”
  顾惜朝趴在戚少商背上,恨恨道:“还不如当时就让你去帮和尚打架呢!”
  Tbc
  质朴的大师们一路都不太好意思抬头。


第六章
  白人岩寺。
  一众丐帮弟子严阵以待,长老吴长风手中紧握一支叫油布裹着的长棍,厉声道:“既然不是朋友,何必来应青竹令!”
  与他们对峙的是凤王门十二刀客,首领正是门主长子蒋高寒,他虽已过而立之年,却仍是气盛,强硬道:“我等千里而来,岂不是为了贵帮所言萧峰之义举?然而到了代州才晓得,萧峰在辽国过得十分惬意,甚至还指点辽兵武学,他那小姨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乃星宿老怪丁春秋弟子,焉知这不是他们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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