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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开的。”
  “不用谢谢”
  “你怎么了?表情怎么这么……”
  “我没事”
  “诶,徐见澄来了。”
  “何似”,徐见澄拨开人群走到他身边来。
  “给你”,徐见澄把手里的冰糖草莓递给何似,“咱们出去吃,医院不干净。”
  我会瞎吗?
  会失明吗?
  会看不见吗?
  何似想和徐见澄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冰糖草莓不知道被拿了多久,上面的冰糖都有些化了,棕色的包装纸一抽都黏在上面了,徐见澄坐在何似旁边,慢慢揪着黏在冰糖上的包装纸屑。
  “我来吧。”
  徐见澄冲他笑了下,“你肯定揪的满手都是糖,多黏啊。”
  何似想了一会儿,然后给沈欢发了条微信。
  “发什么呆?”
  徐见澄把干净的冰糖草莓递给何似。
  早春的草莓又大又甜,何似小口小口的咬了起来。
  “怎么了?”
  徐见澄本想摸摸何似发梢,但又想起来自己手上都是糖,从兜里掏出面巾纸擦了起来,“今天怎么这么乖?一句话都不说。”
  何似嗯了一声,还是低头小口小口咬着草莓。
  两个人坐在医院花园的石凳上,旁边淡黄色的接骨木花大簇大簇的开着,引来几只蜜蜂,有一只落单的蜜蜂被何似的冰糖草莓吸引,久久不肯离去,徐见澄挡了一下无果,转头对何似道:“我们换个地方吃吧。”
  把蜜蜂打死会招来一堆蜜蜂。
  “没事,我吃完了。”
  

  ☆、停电

  何似是不想在这种小事上麻烦何文远的,但沈欢可不觉得这是件小事。
  不知道沈欢是怎么跟何文远说的,何文远带着何似挂号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
  坐诊的是位女医生,看了眼何似病历本上的出生年月,“高三?”
  何似点了点头。
  “来”,医生招了招手,示意何似来裂隙镜这边,“把下巴垫在这儿。”
  医生说了什么病名他忘了,他就记得两句话。
  “中期了。”
  “这病没有病因也不可逆转,只能等着移植角膜。”
  “我只是视网膜科的医生,帮你预约一个下周四角膜科的医生可以吗?”
  “先做个视神经眼底照片、角膜地形图和OCT吧,对,再测下眼压。”
  何似出了诊室,何文远突然不耐烦的对他道:“你哭什么?”
  我哭了吗?
  何似茫然。
  眼泪却掉的更凶。
  何文远怒吼道:“这么多人,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周围等待就诊的人静了一瞬,看着何文远像看着个怪物一样。
  何似也觉得没什么好哭的,但就是忍不住。
  掌风忽至,何似躲闪不及,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开。
  是位老爷爷,“干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说,非得打孩子?!”
  原来爱哭的孩子不一定会有糖吃,还可能会被打。
  直到现在,他才认清,不是因为小时候长时间的分隔造成了何文远对于血缘认知关系的淡泊,而是,何文远根本就缺少作为人的基本社会属性。
  他就是一个怪物。
  周四的时候,沈欢请假坐飞机也来了。
  难得三个人聚在一起,却是为了来听何似的确诊结果。
  “移植角膜就能恢复视力吗?”
  “不一定,这取决于术后恢复情况,也不排除移植后感染病毒性角膜炎的情况。”
  “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因人而异,根据以往的术后恢复情况数据来看,能恢复到0.2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不过以你的情况,可以现在做深板层移植,切掉你发生病变的那部分角膜,只移植角膜的一部分就可以,这样排异反应会小一点。”
  “还有,这种病没有单眼发作的,另一只眼只是迟早的事。”
  好啊,自己不光左眼已经瞎了,右眼还随时可能会瞎。
  茫茫人海中,三千分之一的患病几率,就这么砸到了何似头上。
  *
  “怎么了?怎么最近总是发呆。”
  徐见澄拿笔在何似面前晃了晃。
  “没事……我出去上个厕所。”
  何似拉开椅子,在安静的晚自习划出了道口子。
  何似没去卫生间,他也根本不想上什么厕所。
  他去了顶楼的天台。
  好久没抽烟了。
  夜晚的春风温热的很,何似没找到打火机只扒拉出根烟来。
  有人摁亮了打火机,抵到他跟前来。
  何似叼着烟,含糊不清的道了声谢。
  “李思佩?”
  女生穿着校服在黑暗中注视着何似。
  曾经紧绷的校服,现如今空空荡荡的,风一吹都鼓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阵了。”
  何似呼出口烟,“怎么不下去上晚自习?”
  “你不也没去。”
  ……
  “上了这么多年的学,熬了这么多年的夜,做了那么多的习题,却还是比别人慢半拍,成绩依然不上不下,美术集训也是,画室冬天没有暖气,手生了冻疮也坚持画,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比别人差。”
  何似沉默了一阵,开口道:“我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
  “我准备复读了。”
  “高三还剩俩月,你准备复读?放弃的也太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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