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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景象。
  但是之前试图去做的另一件事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喻文州仍然在接连不断地做梦,他们为了覆盖那个频段所做的所有尝试都见效甚微,甚至到后来他出现了某种程度上的头痛和记忆紊乱,虽然持续的时间都不长,但是让人觉得揪心。
  有时候黄少天也和他说,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消失了,不然就算了吧。
  但是喻文州以从未有的坚定拒绝了他,他说他始终觉得这个存在很危险。
  “不把这件事解决,我永远都没办法安心地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
  所以后来黄少天也不劝他了,只是在他被梦惊醒的夜里递给他一杯水,然后陪着他坐到天亮。
  他给喻文州讲他经历过的、感受过的所有事情,用现世的温暖去覆盖那些纷乱嘈杂的东西,喻文州很认真地听,很认真地记,他甚至用某种特殊的编码将他所讲述的那些变成了电波一样的白噪音,夜夜听着入眠。
  沙子很轻,被风一吹,便四处飞散。
  但一层一层压上去,即便风再大,却也总会有来不及吹、吹不动的时候。
  那天夜里黄少天又被惊醒。
  打开灯的时候喻文州已经坐起了身,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难忍的样子,他刚碰上他的手,手腕忽然就被反扣住——他从来不知道喻文州有那么大的力气,捏得他腕骨都发痛。
  嘴唇贴靠嘴唇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仿佛什么时候的光景重演。
  不过他很快就闭上了眼睛,揽住那个人的颈子任他辗转深入,耳边似乎响起了簌簌的声音,隔过那么长那么久的时光,终于能再有这样的贴靠,说心里不窃喜不惊喜都是骗人的,他说着不想太多干涉喻文州选择的自由所以从来没做过什么逾矩的事情,但在生日那天收到戒指的时候、或者现在,却还是觉得会那么想的自己简直傻得不行。
  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不管是在这条时间线上还是在其他的无数个世界里——遇到一个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事情,但稀奇的是遇到喻文州之后,他用尽全力去想,却再也想不起来有什么、有谁比喻文州更加适合。
  像雪地里的热茶,像夏季的绿豆冰棍,像琼花上飞过的蜻蜓,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恰到好处与恰如其分。
  嘴唇终于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喘息都凌乱而炽热,他揽着压在他身上的喻文州望着他的眼睛,发现那里面蕴藉的东西是他愿意为之穷尽一生的深不见底。
  “感觉像在做梦。”他去碰喻文州的脸,声音轻得像蝴蝶振翼:“你好烫。”
  “我现在才感觉醒来。”喻文州把头埋在他的颈侧,亲吻着那里的皮肤,“少天,我喜欢你。”
  那之后喻文州做梦的频率真的越来越低,接收到的那些讯息也越来越模糊。
  黄少天打趣他说早知道这样的话之前那些时间是在干什么呢,你情我愿的搞起来不就完了。而喻文州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着捏他的手指或者凑过去亲吻。
  然后那天他下楼去买东西,遇见了跑着路过街道的军人们。
  每个人的脸庞都年轻又熟悉,他甚至能叫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之前在基地共处的那些日日夜夜如同爆裂的星火一般在闹钟轰鸣,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直到被老大拍了肩膀。
  “我说小子,你看着我们干嘛,也想当兵啊?”
  黄少天望着胡子拉碴的头儿眨眨眼睛笑了:“我当过。”
  他轻声说:“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那时候从学校里救出我,谢谢你们让我进入另一个粗暴而热烈的世界。
  所有的过往,所有的经历,终究铸成了现在这个黄少天。然后,他进入蓝雨,再然后——
  “所有的人都能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回到家的时候喻文州奇怪地问他你买的水果呢,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露出个有点无赖的笑容:
  “突然特别想回来见你,于是就忘记买了。”
  喻文州看了他一眼,挑挑眉没说什么,继续去拼他的拼图。
  最近他迷上的东西黄少天实在是搞不懂,他也不是没见过人拼那种一千片一万片的拼图,拼完看着整幅画面也确实很有成就感。但是拼这种一万片的、图像只有黑色的点和线的拼图除了给自己找毛病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意义?他是真的觉得它们长得都一样。
  看着专心致志的喻文州,他一边腹诽一边想起了一件事。
  那颗藏在臼齿后面的胶囊被它放在掌心。
  十二年过去了,它还是完好得像他刚拿到它的那天那样——现在如果咬破它回去的话,应该就只会看到空荡荡的蓝雨了吧?
  想起方世镜的话的他微笑起来,不过现在他是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喜欢了这个人,终于能和他在一起,就不想再找他一次。
  他们说过,所有的时间线终将并轨,所以,这里的他和那里的他,也不会拥有什么不同的人生——
  “这是什么?”喻文州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从他手心里拿起那颗胶囊,皱着眉看。
  黄少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指尖一错用力一掐。
  那颗胶囊碎裂开来。


第二十二章 凝望
  那一瞬间黄少天的心跳都快停了,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喻文州的手腕。
  但是什么也没发生,窗子里照进的光依旧温脉如流水,在地上泛开深深浅浅的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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