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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那他也一定能出声引来狱警,有绝对的机会留在狱中。
  因为他在大牢里,只要不是国会局的文书说要放人,那么任何方式的离开都是逃狱的一种。试想,格安在奥金家的地位并不亚于多特管家,他熟知很多知识,在生活上也远比爱德格知道的多得多,那他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而且还是在他有能力留在狱中的时候。
  爱德格咬了下唇瓣,说道:“所以逃狱是真的对吗?是你默认的对吗?”
  “……”沉默了一下,格安说:“是的。”
  爱德格就不再说话了,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和格安有关的所有事情。
  从格安五岁开始他们就总是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随后格安被抓去了监管所,监管所到现在发生的全部事情格安已经三言两语都告诉了他。显而易见,他很诚实,没有一句谎话,可也正是这样,爱德格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需要知道些什么了。
  毕竟有些事情他问也问不出来,格安大概也是讲不清的。爱德格直觉有自己被隐瞒了的事情。
  爱德格等了一会儿,这期间格安一直看着他的神色,很认真也很专注,爱德格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不过这是当然的,爱德格想,格安对他总是很好,而且隐瞒也不一定就代表着伤害,即使他感受到了一丝受伤的情绪。
  爱德格下了床,他这么一站起来,午后的阳光刚好只能透过窗子照到他的胸口以下,这让少年的神色在阴影中昏暗不清。爱德格好像叹气,又好像没有,他默默地转过身,从门口走了出去。
  一瞬间,格安脸上浮现出了微妙的难以置信的神色,爱德格的表现像对他失望透顶,决心抛弃他了一样。
  他咬紧了牙关,他死死地盯着门框,盯着已经走出去的、看不见的小少爷的身影,仿佛有深仇大恨,可仔细看根本没有恨意,他只是一个强撑着不肯流出眼泪而瞪眼的孩子。总之,他看着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可爱德格走了之后的几分钟之后,格安就渐渐收敛了这种神色,变得面无表情。他慢慢地把头靠在墙上,身子靠在很软、还有爱德格气味的被子上,眼睫像一只微微扇动了翅膀的小蝴蝶,很是脆弱地抖了抖。
  这是试炼。
  格安想。
  因为他有不想让爱德格知道的事情,有不会坦诚布公的情况,他自认为是一个忠心至极的仆人,可是他甚至还没有他的主人坦白。
  他的地位很高,可那都是爱德格给他的,没有了爱德格的格安就什么也不是。然而这样的自己却不知感恩,连他自己都觉得他还比不上一只贵妇手中精致漂亮的观赏犬。
  格安思绪飞散,痛苦地想到了先生说过的话——“你在炼狱中,往前一步就是业火、荆棘”。
  地狱,业火,罪孽……
  先生所说的这些东方人常说的忌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东西啊?
  ——是,爱德格的眼泪吗?
  还是他的失落?
  还是他的叹息?
  还是他离去的背影?
  到底是什么啊?
  如果爱德格的失望就是他要踏过的业火、要斩断的荆棘,那么这时候先生再次问他,他又会怎么回答?
  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咎由自取!
  “嘭!”
  格安的拳头横着砸向身侧的墙壁,走到门边的人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后退的身体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温热的液体撒了一身,引来急促又轻微的呼声。
  谁?
  ……爱德格少爷?
  格安猛地睁开眼,就看见神色尴尬站在门边的爱德格,他不知道为什么去而复返,身上一片深色的印子,那是水洒上去的水痕,小少爷正用手在衣服上无济于事地拍,还抖了抖,像是这样就能把洒上的水都抖掉。
  “爱德格……”
  “给,拿着。”爱德格手忙脚乱地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床边,把手中的水杯往前一送,在格安接了之后去拧自己衣服上的水痕,洒的其实不多,但是湿湿地黏在身上一点也不好受,当然了,水并不多,结果是什么也没拧出来。
  他怨怪地看了格安一眼,控诉道:“你干什么,吓了我一跳。”
  格安像是一个不明就里的笨蛋,愣愣地等着被爱德格数落,好像这就是他要经历的业火,将要遭受的磨难,但是也许在格安的心里,这大概也是爱德格原谅他的前兆——因为爱德格去而复返——所以也能算是他心中真正所愿想的进展。
  “爱德……”
  “干什么?”爱德格先一步看了格安一眼,打断了他,他眼中的格安坐在被子里,手中乖巧地端着一杯水,呆呆地看着他。
  “喝啊,”爱德格的声音小了一点,说,“端给你的。”
  格安似乎不明白他说什么:“给……给我的吗?”
  “是啊,”爱德格被逗笑了,湿了一片的衣服也拧不出水,便索性放任不管了,他坐到格安旁边问他:“嗓子还难受吗?”
  格安看了看他,这才反应过来一样,摇了摇头,将那杯水喝掉了。
  “爱德格少爷,我不难受。”
  “不疼了吗?”爱德格问道。
  “不疼了。”
  格安摇头,看见爱德格侧着头看他,神色半真半假地说:“骗我。”
  爱德格说完这句话,也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只是安安静静上了床,盘腿坐在格安的旁边,说道:“格安,你是不是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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