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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警笛声、救护车声、医生护士匆忙的脚步声,一切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所有颜色混杂到一起,组成蒙克的那幅《呐喊》般诡谲扭曲的碎梦。
  而那首曲子还在弹,一下一下,狠狠敲击在他的心脏上。
  谢知怔在原地,瞳孔收缩,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冷汗直流。
  混乱的场景里,女人温柔的声音又响起来:“小知,再给爸爸妈妈弹首曲子听好不好?”
  黎葭脸色大变,差点蹬翻椅子,跑到谢知身边:“怎么了?谢小知你别吓我!”
  谢知的心脏剧烈跳动,呼吸急促得近乎喘不上来,被黎葭一叫,神志似乎清醒了几分,茫然地看向他,下颔线紧绷,半晌才吐出个字:
  “不。”


第11章
  黎葭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抄起谢知的胳膊就想把人抱起来往楼下跑。
  被他一拽,谢知倒是彻底清醒过来,脸色苍白得吓人,喘息着摇头:“没事……没事了。”
  黎葭担忧地望着他,手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突发病吗?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毛病,我魂儿都吓没了,真没事?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
  谢知的手还在发抖,垂下眼帘,将手藏起来:“放心。”
  黎葭拉过椅子,坐在他面前,审视他的表情。
  谢知其实没什么表情。他骨子里就透着股冷淡,外人不了解,总觉得他清高自傲,瞧不起人。
  现在这张脸被冷汗覆盖,浓密的长睫低垂着,被汗水沾湿,一副饱受折磨的样子,竟显出几分脆弱。
  谢知眨了眨酸涩的眼,缓了过来:“小麻烦,不碍事。”顿了顿,他掐掐眉心,“抱歉,游导那边,我可能……去不了。”
  黎葭说得轻巧,但肯定花了不少心思打听了解,说不准已经联系了那边,想给他个惊喜。
  “不想去咱就不去,给多少片酬都不去。”
  黎葭皱着眉,握了握他的手。那双手潮湿又冰冷,大夏天的,居然焐不热。
  PTSD?
  谢知为什么会对弹钢琴产生心理障碍?
  话到嘴边,黎葭没敢问出来。
  谢氏是在谢知爷爷那辈发展起来的,底蕴不算丰厚,所以破产也破得相当惨烈。但在破产前,谢知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千娇万宠出来的小少爷,要什么父母就给什么,好在他根正苗红,没被宠溺歪。
  两人是在高中时市内一场音乐比赛里遇到的,随机组合成队友,意外的聊得来。
  没有比赛时,两人也经常凑在一起,一个弹钢琴,一个拉小提琴,讨论巴赫和格鲁米欧,交流彼此的想法。闷热的午后,清风徐徐拂动着海蓝色的窗纱,他们俩能在音乐室内消磨一个下午。
  谢知天生适合弹钢琴,手指细长、骨节匀称,十指在黑白的琴键间流连,仿佛翩翩起舞的白蝶,琴音流泻出来时,他就是全场的焦点。
  他也如愿进入了自己喜欢的音乐学院。
  要不是谢氏出事,当初他正要出国留学。
  据传谢氏宣告破产不久后,他们一家三口在近郊一间公寓里自杀……只抢救回谢知一个。
  黎葭不清楚个中细节,谢知也从未主动提起。
  现在一想,好像就是从那时起,谢知再也没碰过钢琴。
  谢知其实想给黎葭一个解释。
  可是耳边嗡嗡的。
  脑海里除了一片杂色的混乱,他什么也记不清了。
  黎葭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不说这个了,饿了吧?我让服务员上菜。”
  谢知感觉得到他的体贴,嗓音微哑:“……谢谢。”
  “嗨,跟我你瞎客气什么啊?”
  黎葭的手机响了声,他低头瞅了眼信息,眉头微不可查一蹙,神色如常地把手机静音反扣,斟酌了会儿,还是道:“我下午有点事,吃完饭先送你回去。”
  谢知的心绪很乱,胡乱点点头。
  黎葭明显也有烦恼,一顿饭两人都吃得食不知味,坐上车了谢知才回神:“去章禾那边。”
  黎葭系上安全带,打开导航:“噢。”
  甜美的嗓音开始导航:“正在前往章禾小区,准备出发,全程……”
  “……”黎葭突然反应过来,拔高声音,“操!你去哪儿?那不是裴衔意他家吗?”
  他反应这么大,谢知指背抵着嘴唇,不确定地道:“友情探望?”
  黎葭激愤:“你还说你和他没仇,是不是他给你下绊子你才没通告了?是不是他仗着有两个臭钱封杀你了?这些有钱人真他妈不是东西!”
  谢知断然打断他丰富多彩的想象:“不是。”
  “咱不虚他!”
  不把话说清楚,黎葭能脑补出部惊心动魄的电影来,谢知捏捏额角:“裴衔意生病了。”
  “不治之症?他打算让你当遗产继承人?裴总牛逼,裴总大方!”
  谢知:“……”
  再迟钝也该看出来了,这俩人对彼此的恶意居然这么大。
  一个是杀机之恨,一个是嘴炮之仇。
  怎么结的怨???
  “他生病了,需要我照顾,”谢知放弃挣扎,吐露实话,“我搬回去住一阵,等他病情稳定点就走。”
  “什么病还得你贴身去照顾的?”黎葭冷笑,“我看是寡人之疾。”
  谢知寻了个比较含蓄妥帖的说法:“有点疯,我不在可能会出手伤人。”
  黎葭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哪有这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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