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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视着他,淡淡道:“哪来的小贼?”
  谢逐流飞快道:“我不是贼!咳、咳……我落水了,能否让我上船歇一会儿?”
  男人瞥了一眼岸上群情激愤的人群,眼中划过一丝不耐。
  谢逐流心中一凉,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看着温柔可亲,可是上来就揪住了威严男人的耳朵:“你呀,见谁都是贼!”然后吩咐左右,“还不快拉这孩子上来!”
  左右人见威严男人并无反对的意思,赶紧伸手把谢逐流拉上了船,又送他进了船舱。
  片刻之后,谢逐流全身被包在柔软的毛毯里,一面大口喝着姜汤,一面不动声色地观察眼前这一男一女。
  那男人不远不近地坐着,自顾自喝着茶,看都不看他一眼;唯有那女人端详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走了过来,亲手用干燥的脸巾为他擦着头发,一面柔声问道:“你家住哪?我们把你送回去好不好?”
  谢逐流闻着女人身上淡淡的茶香,全身僵硬,咽了口口水:“不、不用了。”
  女人无奈道:“别逞强。我看你这样子,八成受了寒,还是快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你爹妈也真是,怎么放任孩子这样胡闹!”
  谢逐流这才道:“我没有爹妈。”
  女人一愣,谢逐流趁机退开几步:“打扰贵人了,等船靠岸,我自己下去便是。”
  女人没有说话,望着他半晌,眼中泛出笑意:“原来是个小独行侠!”说着仿佛有了什么主意,走到那男人身边,跟他耳语几句。
  男人表情从惊异抗拒到无可奈何,最后摊摊手:“随你随你!”
  女人这才含笑对谢逐流道:“既这样,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谢逐流吃惊地望着她:“跟你们走?”
  女人点点头,笑道:“相遇即是缘分,或许你愿意认我做半个母亲,和我们一起生活?”
  谢逐流惊呆了,脑海里翻来覆去只有两个字——“母亲”!
  他被这两个字戳中了死穴,一切警惕疏远都被轻而易举击溃,只剩下满心的惶恐茫然。
  女人见他不说话,又补充道:“放心,不会把你拐去卖了的!”她期待地望着谢逐流的眼睛,“好不好?”
  谢逐流被她一双笑眼注视着,就这样糊里糊涂答应了。
  “好孩子!”女人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谢逐流怔怔答道:“我没有名字。他们叫我三爷。”
  闻言,那威严男人弯了弯嘴角,女人也是啼笑皆非:“这不行,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她望着窗外涛涛河水,想了想:“跟我姓谢,名字就叫‘逐流’怎么样?”
  “愿你万般苦难,从此逐流踏浪,迎刃而解。”
  冰凉的河水涌进他口鼻,谢逐流骤然恢复了意识,却发现自己后颈被人托着,在河面上浮浮沉沉。
  他轻声问道:“……顾禾?”
  “别说话!”顾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艰难地喘息,自己却忍不住开口抱怨,“祖宗你可真沉,跟头猪似的!”
  要是平时,谢逐流有八百种回敬的方式,此时却跟哑巴似的,吭都不吭一声。
  顾禾只当他没听到,认了认方向,继续奋力划着水,一面庆幸地想到:
  还好我从小被爸妈拎去学游泳,还在省级游泳比赛里拿了个银牌——虽然是儿童游泳比赛,但是好歹够用,不会让他俩直接沉了底。
  现在最大的问题倒不是岸上的北境人——毕竟从他们落水到顾禾在河面上露了头,他们都只是在岸边大眼瞪小眼,顾禾由此猜测这帮草原上的汉子不会游泳,心里松了口气。
  可是他却不能一直在河里待着,必须找个地方上岸。那帮北境人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一直紧盯着他们,分散人手想要封锁河岸。
  顾禾心念电转间,谢逐流突然开口:“桥洞。”
  顾禾从没这么跟他心有灵犀过,瞬间懂了他的意思,朝桥洞游去。
  那拱桥是连接湖心岛和对岸的唯一一座桥梁,架在两岸最狭小的地方。但即使是如此,这桥也有近百米长,桥洞藏在拱桥下面,路出水面的只是一块潮湿的青石板而已。那石板长满苔藓,而且年久失修,散落着一地大大小小的碎石,几乎无处下脚。
  顾禾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游到桥下,好歹把谢逐流弄了上去。谢逐流落地的一瞬间,顾禾身上骤然一松,手一软就要没入水里。
  “小心。”谢逐流赶紧伸手抓住他胳膊,咬牙运气,一下子把他拉了上来。
  顾禾全身脱力,一下子没刹住车,直接倒在他怀里。不过这种时候,他也没心思想什么体统,干脆就这样把谢逐流当成人肉靠垫,大口喘息着,一时桥洞里回荡着的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却听不到谢逐流的呼吸。
  他这才觉得不对,转头看谢逐流,见他脸色青白,心下一紧:“你怎么样?”
  谢逐流只是望着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顾禾伸手翻开他衣领,只见短针擦过的地方一片深紫,周围密密麻麻都是红血丝,一直蔓延到他耳下,看起来恐怖异常,而且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顾禾骤然沉默,神色复杂地望着他:“虽然救驾是大功,但是没命享受,又是何必?”
  谢逐流嗤笑一声,朝他翻了个白眼。
  顾禾从那眼神中读出了你这个傻/逼、别自作多情了、老子现在也后悔了好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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