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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难猜,居然还倔强着,慢悠悠说:“不用。”
  “有人伺候还不愿意?你真奇怪。”
  找凌莉润谈妥了事儿,盛星终于放松些了,他绷着下巴,有些紧张地,把汤匙递到江菱月嘴巴边儿上。
  又盯着江菱月的眼睛,轻声讲:“喝吧。”


第十一章 晴晚自来人
  江菱月在床上坐着,翻几天前的报纸看,他忽然,说:“咱是不是该回去了?”
  “没好呢,上哪儿?”
  “也不能总让你花钱。”
  “这别操心了,”盛星站着翻戏本,一边哼戏,一边说,“不是我掏钱,更不用你掏,没准儿过两天,陈严争就要来给你磕头了。”
  他转过脸来,面颊上是狡黠笑容,眼睛漆黑又有神,正穿着件锈红绿花草的褂子,在窗口处的亮光里站着。
  江菱月少见如此表情的盛星,他察觉到自己心脏颤动了一下,并且带起深刻又悠远的波动,他讶异,问:“你去找鸯帮了么?”
  “没找。”
  “真没找?”
  盛星握着书页的手垂下去,他也不回答,朝窗外看,然后笑了笑。
  江菱月没再多问,他了然于心,可也无处解答,因此只能选择放弃这个话题;这些天总被盛星照料者,漂泊了许久的江菱月,竟觉得自己成了个有处依靠的人。
  倒不为了衣食钱财,而是被人惦念的感觉太久没有了,因此他是忽然欣喜的,心是热的、滚烫的。
  并且最为重要的是,谁的关切都是陌生而带着目的的,可盛星不是。
  盛星从哪儿找了本新译的日本小说,缠着江菱月给他念,他也脱了鞋上床去,坐好了,说:“你读一读就不闷了。”
  “读可以,但我明儿必须要回去,伤得慢慢好,待在哪儿都一样。”江菱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语气闲散地说道。
  盛星笑着答:“可以,回家里吃饭也方便……我让秦妈去买海带和牛肝,你还想吃什么?辣的不能吃,腻的得少吃……”
  “想嗑瓜子儿。”
  盛星听着这话发愣,他忽然伸出头去翻床头桌的抽屉,又喘着气儿转过脸来,把瘪瘪的纸袋丢在被子上。
  说:“我前天吃剩的。”
  江菱月笑着看他,斜着脑袋,说:“我都没看见你在这儿吃这个。”
  “趁你睡着偷着吃的……”
  说话的功夫,盛星嫩红的指尖一捏,瓜子壳儿迸出清脆的响声,他把仁儿递到江菱月嘴边上,忽然就这样温柔地憋笑,看他。
  是心思混乱的,江菱月壮了胆子,他不是细抿,而是轻盈地将瓜子仁儿舔到舌头上去,并且不知是不是刻意,刹那间就舔在盛星指尖上。
  盛星在慌张里头佯装平静,仅仅是缩回手低着脸,把江菱月手上的小说翻过一页,他嘴上说着“读书吧”,可面颊红透了,是艳丽的绯红,像是花瓣和晚阳,正以火花的势头,在俊俏脸庞上漫开。
  一时间,江菱月心里的话居然是——没救了。
  不知是自己没救了,还是盛星没救了,小说没读多少,倒喂食喂得人迷乱,他瞧着盛星粉红的腮边,清清嗓子,说:“话说从前某一朝天皇时代,其中有一更衣……”
  春的确是来了,含羞露怯之后,一切都开始奔腾叫嚣。
  院儿里的老槐树,没人知晓年岁,它再一次苏醒,冒出蓬勃翠绿的叶片,江菱月正开着窗,趴在玻璃下头的桌上,看一本从仓房里翻出来的旧书。
  书又烂又霉,纸成了带着斑驳的深黄色,上头是一般人认不来的字儿。
  盛星道听途说过,因此端站在一旁,问他:“是不是甲骨文呀?”
  “应该是。”
  “那很老了吧,是不是特值钱?”
  江菱月把放大镜扔下了,他笑出声来,说:“再老也老不到清朝以前去,都是后人做来卖的,这玩意儿哪儿像老的……”
  盛星撇了撇嘴,觉得江菱月卖弄学问的样子可恶,但他无法真的生气,只是龇牙,说:“我不明白才问的啊,你甭跟我说这些,就说能卖多少钱吧?”
  “能换包炒栗子。”
  “整天说瞎话……”盛星脸上还是笑的,他不经意,转脸往外头瞧。
  轮子已经在备行李了,明儿要忙一天,秦妈正躬着背,往大门跟前走,可能是有人来家里了。
  “盛先生,来客了。”秦妈又步履匆匆地返回来了,她站在院当间儿,说。
  盛星早猜到了,因此并没有慌乱,不过,他没想到陈岳敏能亲自来。一行有四个人,陈岳敏穿着西服皮鞋,身后是穿着衬衣的陈盘糯,而头垂到胸口上的瘦子,大概就是那个混迹街市的陈严争了。
  穿黑衣裳的、健壮的打手,拎着陈严争蓝布衫子的衣领,一进门,就把人按在了地上。
  盛星没说话,他站着,细碎头发遮着眉毛,斜下脸去看。
  陈严争这就颤抖着开口了,他说;“我无视帮规和鸯帮名誉,惹了祸就得自己偿还,先给江先生磕个头……”
  江菱月深邃的眼里是沉静,他嘴巴甚至绽开一抹难察觉的笑,敷衍地说:“这不用了。”
  “自己剁个指头瞧瞧。”陈岳敏却说。
  陈严争不愿意,他挣扎着,想跑了,细长眼睛瞪圆,露出了大片的眼白,说:“放了我吧,给我一刀也成,别剁手……”
  望见了盛星牙关紧绷的腮,江菱月忽然抬起眼,说:“别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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