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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约听见哭声。
  这是恩宁侯府。
  许观尘没有掀开帘子去看,只是道:“方才洒在何府和定国公府地上那个……是石脂水么?”
  萧贽看向他:“是。”
  石脂水产自西北,是可浮在水面上燃烧的奇异液体,近百年来才被开采出来,被当做火油,用作战事。
  许观尘从前,也只在书上看到过。
  原来那时杨寻……恐怕不仅仅要他给萧启陪葬,还要整个定国公府与何府陪葬。
  这把扑不灭的火一旦烧起来,整个金陵城,说不准都要陪着他一同去了。
  许观尘手脚冰凉,他到现在才算彻底明白。
  马车忽然停下,小成公公通报:“小公爷,有人拦驾。”
  外边传来妇人低低的哭泣声:“许哥儿,你与寻儿同窗一场……”
  这是杨寻的母亲,恩宁侯夫人。
  想来,杨寻并没有把事情告诉她,就连与许观尘绝交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她,所以恩宁侯夫人才会来找他求情。
  许观尘红了眼眶,伸出的手却顿了顿。他抬头望望,终是缩回手。喉头哽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恩宁侯夫人还在外边哭诉,许观尘轻咳两声,强撑着道:“伯母,我同杨寻……早已绝交,昨晚他……”
  许观尘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昨晚的事情告诉她,只道:“您要托人求情,我人微言轻,在陛下面前排不上号儿,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许观尘说完这话,抹抹眼睛,叹了口气,对小成公公道:“把恩宁侯夫人扶回去,回吧。”
  马车绕过拦车的恩宁侯夫人离去。
  许观尘捂着眼睛,靠在马车壁边,默默发呆。
  “你也该明白了。”萧贽摸摸他的头发,亲亲他的手背,算是隔着手掌,吻他的眼睛,蛊惑似的在他耳边道,“这世上,只有我待你最好。”


第30章 银辔玉铛
  马车行得平稳,许观尘靠在马车里出神。
  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
  这马车怎么一直走,都不带停下的?
  他看了一眼萧贽,难不成萧贽那臭毛病又犯了?
  所谓萧贽的臭毛病就是,他若坐在马车里,愿意下车就下;不愿意下车,就要马车绕着金陵城走上好几圈。
  许观尘再看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便悄悄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去看。
  路边百草枯旧,远处山色尽瘦,是出了城门才会有的景致。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边上飞扬拉着缰绳,骑着马,凑到马车旁边,脑袋都要探进马车里,欢欢喜喜地唤了一声:“观尘哥哥,你好了吗?”
  许观尘把他的脑袋推出去,道:“骑马要看路。”
  小成公公也知趣,把鼓着腮帮子、正生气的飞扬喊开了。
  许观尘只看见前边有裴舅舅和钟遥在,马车就在正中。大几千人的队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出来的,他坐在马车里,竟只顾着出神,全然不知。
  许观尘缓缓放下马车帘子,坐在位置上,借着宽袍大袖掩盖,无聊到撑着手,悄悄晃脚。
  他想问问萧贽这是要去哪里,可是见萧贽面色,好像又是不怎么想说话的模样,所以他犹豫了好久,也没有开口。
  他自己浑然不觉,犹犹豫豫的时候,明着暗着,看了萧贽好几眼。
  萧贽察觉,知道他有话,却猜错了。
  他叩了叩面前小案,两声轻响,马车应声停下。
  萧贽起身,下了马车,落地之后,又掀开帘子,看向许观尘。
  许观尘顿了顿,也顺着他的意思,起身下车。
  他才起身走了一步,还没来得及踏上脚凳——
  萧贽一脚就把脚凳给踢翻了。
  许观尘愣在原地,嘴角抽了两下,心道,萧贽这是在……刁难他?
  趁着他尚在愣神,萧贽伸手接住他,把他抱到地上。
  原来不是刁难他。
  小成公公牵来通体雪白的千里良驹,萧贽一搂许观尘的腰,把他往前带了一把:“去罢。”
  许观尘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应了一声,翻身上马。
  他一看就知道,这马是萧贽的马。
  金鞍玉勒,银辔玉铛。
  许观尘记得很清楚,萧贽喜欢把自己的东西堆得亮闪闪的。
  所以他转头去看萧贽。
  萧贽垂眸,踱着步子,慢慢地走到他身边,然后敏捷地握住许观尘还抓着缰绳的手,容不得他推辞拒绝,飞身上马,与他共乘一骑。
  队伍重新走起来,没有人敢看。
  没有人敢看,敢看萧贽教许观尘骑马,说一句话便往前倾一倾身,把许观尘逼得无路可退,几乎要趴下来抱着马脖子了。
  在萧贽教他的空隙,许观尘轻声解释道:“我会骑马。”
  他说得认真,萧贽不能装没听见。于是他同样认真地看向许观尘:“你不会。”
  陛下说你不会,你就不会。
  许观尘扭过头,不再理他。
  原本他因为杨寻的事情,心中闷闷不乐,窝在马车里也只是神游天外。
  现下城外地界儿空旷,远处青山,眼前白雪下的枯草抽了新芽,吹面东风还有寒意,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走了一会儿,许观尘的心境也开阔不少。
  许观尘想了想,抽出被萧贽握着的手,轻轻地覆在他的手上。
  还没来得及说话,许观尘一直起腰,后脑就撞在萧贽的下巴上。许观尘听着,声音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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