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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气来。

黑瞎子还说他精明,他要是真的有那人说的一半精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留下来养伤——原先还过得去,留下来满打满算三天,越养越添伤便不提了,连两个人的交情也没了。黑瞎子厌烦得已经不乐意多听他说一句话。

他知道自己的性情有许多问题……何况他还有解家的立场,没办法感情用事。他遇事总要算计得滴水不漏,连自己都没有一颗清纯的心,更不能妄想有什么美好可以交给别人。

他本来就不相信有人能接受,本来就不喜欢和人亲近,是黑瞎子一直骗他,一直一直骗他,让他误以为他们能相处得来。

现在那人兴致尽了,翻到地面头也不回的走得特别潇洒,他才意识到就剩自己一个人被吊在了半空,再也上不去,又没法像黑瞎子一样毫发无损的落下来。

那就这么跳吧——只要摔不死,迟早都能好。

天亮的时候,眼镜铺的伙计们正守着人犯迷糊,猛然瞅见解当家站了起来,都止不住一个激灵醒过了神,扭头向门前看了看:没有啊,他们家爷没回来啊?

解雨臣嗓音放得很轻,听上去飘渺得发虚:“你们歇着吧,我得回解家了——这几天麻烦大家照顾,回头代我跟你们黑爷道个谢。”

伙计心说谁照顾谁啊?他们这连爷带伙计都没干什么,倒是解当家没少给铺子出力。

他们想着就奇怪:按道理黑爷应该快要回来了,解当家足足等了一宿,怎么眼见着要等到,又改主意要走了?

一伙人正欲接话,抬头就被解当家苍白的面容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震住了,略一晃神,人便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

“咱们拦吗?”

“能拦吗?黑爷昨天不是说让咱们对解当家敬重点,别没大没小的。”

“那……那就,就不管了?”

“不是,怎么管啊?”

“你他妈赶紧给黑爷打电话呀!我看解当家状态不好,外头又全是伺机要对付他的人,万一出了事咱们兜得住吗?”

“要不咱们送他?”

“送个屁,黑爷嘱咐了,在外头不许叫人知道咱们和解当家有牵扯。”

“卧槽!快点!打打打电话!”


第一百零六章

解雨臣回老宅时还是清晨,但解家没有留懒人的惯例,这个钟点,大家已经全起来在忙活自己的事了。

解知正在盯着工人修房,一肚子的火,见他就忍不住地抱怨:“当家,您说这像话吗?明明是黑爷脑子一热给咱破坏的,他也不知道赔,咱就自己修啊?”

讲得可真在理。

可黑瞎子脑子一热拆个屋顶算什么?赶上了兴头,就是再坚不可摧的玩意也都能毁得稀烂……可不是得自己修,黑瞎子破坏的东西,又何止那么一样,还不都是得他自己修。

身子沉得厉害,解雨臣不想开口,打了个手势让解知专心点,自己就往里走。

解知的注意力从当家回来就投不到工人那了,之前离得远还没看出来,眼下走得近了,他立刻就被解雨臣憔悴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赶紧叫住边上一个伙计,帮忙陪着工人,自己去追当家。

解雨臣没回屋休息,先去了趟书房,果然桌上已经积累了不少要他过目的文件夹。

他粗略翻了翻:有各盘口送上来的账目、有四川那个斗的资料、有拍卖行近一个月的明细汇总,还有一些庞杂的合约之类,得等看了才能清楚内容。

他靠着扶手坐下,挑着盘口的账目先查——地下的营生乱,是最容易出事也是最不能出事的一块。

他知道自己开始发烧了。整个人很累,头昏脑涨,手指也不怎么端得稳那些账本,上上下下的伤口都火辣辣地疼着,使他的精神难以集中——尤其是解知还杵在跟前瞪着他看。

解雨臣将账本放在桌面,手臂支上去撑着自己的身体,瞟了一眼解知:“你没事做吗?”

“不是不是,”解知站半天了,当家的在忙他也不敢打扰,终于是等到了说话的机会,“您身体没事吧?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这两天太辛苦了?”

解雨臣随着他的话回忆了一圈:记得在眼镜铺的头一天倒是睡得还不错,比他这些年在解家睡得都要好,然后……好像是有两宿没睡过了。

他自己想着,心里又一阵阵发苦:好事总是不可多得,他的生命里本也不存在多少甜头,那一下全尝尽了,往后便再没有了。

“不碍事。”

当家的说不碍事,解知能有什么辙?除了端茶送水,也管不了别的用处。

这一看就看到了中午,解知趁着当家看完一摞要换的间隙,见缝插针地劝他:“晌午了,先吃午饭吧?您早上也没吃东西。”
解雨臣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摇摇头,拄着桌子站起来:“我不饿,你跟他们吃吧,我去歇一小会儿。”

伤处是真的太疼了,而且高烧迫得他睁不开眼睛,实在看不进去多少字了——再坚持也毫无意义,效率太低了,不如缓口气。

解知瞅着他吃力,急忙上前扶了一把,挨着他的手便被过高的体温烫到,刚要惊呼,就撞见解雨臣警告的眼神,把话咽了下去。

“不要声张。”


第一百零七章

解知心疼得不行:“我昨天早晨看见您还没有这样,怎么养了一天反而严重了?肯定是他们照顾得不好……早知道,早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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