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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腿,歪着头让长发都垂落在一边,戏谑不善的眼神被顺直的发丝半遮挡住:“你的黑雾对我没用哦,还能让我变得更强。”
  “你不是生灵。”柯子讨厌人形的死物。
  白希被她厌恶的眼神刺激到,变得疯狂:“那你又是什么?你不也是死灵吗?”
  柯子握刀的手抖了一下。
  “明明是黑暗之神给你的生命,你却拿去侍奉光明神。柯子,你是两位神明的叛徒。”白希冷冷道,“你的信仰,比我恶心百倍。”
  “不关你的事。”诃子冷漠地回答。
  “呵呵。”白希挑眉,“那你觉得你配和小光神站在一起吗?还妄想她能喜欢你?”
  “住口!”被戳痛心事,柯子身上杀气爆棚。
  “你不配。”白希给唯一的‘同类’定下冰冷的结局。
  她在左手划出一道口子,从手臂中泄露出来的黑色刀片在她手心组合成半把长刀的形象。
  柯子将匕首换了个顺手的位置,她盯白希手中只有形状的兵器,那些是‘克里斯之刃’的碎片。
  “眼熟吗?”白希的笑容逐渐扭曲,“就用那把不详刀刃的碎片,做个大善事吧。”
  “把你杀了——”
  漆黑的洞穴中,只能靠对危险的敏锐判断躲避对方的攻击,这是一场速度的比拼。
  白希在交战中疯狂吸食诃子身上的黑气,她越来越强,柯子不能一直进入黑雾状态,她将黑雾收入体内。
  手机突然亮了一瞬。
  系统—H:安珲受到重伤,请尽快脱身
  柯子没来得及去看这条信息,她被白希划伤手臂,被刀流逼退到溪流中。
  “这就是黑暗的力量啊。”白希阴险地笑了起来,“哈哈哈——”
  许多刀片被她转化的黑雾推向柯子,柯子不能松懈,在洞穴里窜跳逃离。
  柯子总有力歇的时候,她被三道与黑雾缠绵的刀流包围,只愣住了一秒——它们便迅速穿破衣物将柯子伤得体无完肤。
  她滑下岩石,倒在溪流中。
  鲜血逐渐流失,她眼前的景象越发模糊。
  白希跳下来,近距离观察奄奄一息的柯子,她半弯腰,深蓝的发尾垂入血泊中。
  她问这个已经昏迷的人:“你真这么喜欢她?”
  忽然洞穴摇晃起来,白希起身离开,离去前又说道:
  “你的喜欢,会让她进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柯子躺在与血交合的泥土中,那个人身上熟悉的腐朽味道依然残留在她的鼻腔里。
  她回想起生命之初睁开眼看到的景象,那是一个漆黑的、糜烂的、恶臭的世界。
  许多年前,因为感染‘瓦格朊’死去的精灵,全部被丢弃到罪渊峡谷。
  峡谷深处,还有一些意识的女人爬到缝隙形成的洞窟中,抱着硕大的腹部,将头靠在肚皮上,安心地陷入永恒的沉睡。
  她肚子里的小婴儿在羊水中惊悚地瞪开眼睛。
  小婴儿趴在肚皮上,一只巨大的黑爪把肚皮破开,将婴儿收入掌心,既而扯断他与死人相连的脐带。
  黑雾拥上前,从尸堆中拔下一块还算干净的衣物,将婴儿包裹起来,遮挡了她目不转睛看着的窄小蓝天。
  ——
  而现在,她眼前的黑暗中,没有那道细长的蓝天。
  黑雾在手机上给他的主人发消息。
  系统—H:请您振作
  系统—H:请您清醒一些
  系统—H:请您不要绝望,安珲正在接近您
  系统—H:……
  它的主人沉浸在遥远的梦境里,对眼前的困境没有丝毫反应。
  黑雾从柯子体内蔓延出来,浓郁到几乎无穷无尽,若不是他纵容柯子让光明神将黑暗本源萃取到只剩种子,现在又怎会让主人面临死境。
  可怖的雷电在山顶上汇集成一束,直接劈落到安珲的位置,洞穴坍塌时她和石土一齐坠落。
  安珲强撑着没有康复好的身体,将翅膀张开,艰难地躲避一同掉落的石块。
  还好下方还有一个更大的洞穴,她不会又被埋到土里了!
  安珲与细微的光一起,进入柯子暗淡的眼睛里。
  为什么要放弃呢?
  内心又发出质问,为什么要因为他人的话语而动摇?
  万劫不复又怎样,她会陪着她,一起进入那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何况啊,她本就从地狱中前来。
  黑雾感染到主人的决心,密密麻麻的吞噬周围的物体,很快,整个洞穴就只剩下黑暗和两只精灵。
  安珲忽然间就被黑雾埋没,再瞪大眼睛细看,那些石头呢?
  怎么都没了!劳资不会在做梦吧?
  她慢慢地、慢慢地接近那个几近昏迷的人。
  等看清了,她的心便被揪起,细细麻麻的疼痛如同许多蚂蚁在啃食那颗心脏。
  柯子缓慢地睁开眼睛,带着微光的人将她纳入温暖的怀抱中。
  她们又坠入雾状的黑暗里——
  诃子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垂下来的金色翅膀。
  她得多疼啊,安珲想,她只是折断两三块骨头就疼得要死掉了。
  这个满身血污的人,昏睡在黑暗中,又有谁愿意将她唤醒,愿意与她拥抱。
  安珲没克制住自己,将柯子拥紧,她的脑海里只剩下对这个人的心疼。
  诃子的双手在安珲颈后交叉,酸涩的眼睛异常地清明。
  她们在黑暗中堕落,柔软细长的金色发丝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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