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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钥匙上。
  见鼬注意到了这点,他侧了侧头, 将目光从这之上挪开。
  “早先的时候, 我们总说想换个大点的地方住。”扭过头的男人轻声说道, “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嘛,还是主要是主君的缘故,一直没搬过去。”
  “但是房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他低下头低低笑了声, 一瞬间鼬觉得面前的这个还是那个教他刀术的山姥切国广。
  不过不是的。
  他心知肚明。
  但是不知道为何,明明这个[山姥切国广]的存在都是在那几年不经意的时候窥知来的, 但从那次第一次——来授课的人不是那个温和的山姥切国广而是这个的时候——开始,他就觉得, 相较起另一位,他对这位更加熟悉。
  那种熟悉感十分奇妙,颇有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之感。
  可又像是幼年的自己曾软乎乎地躺在对方手上,咿咿呀呀地去伸手摸对方垂下来的金色短发。
  可是当他偶尔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细细回想,又觉得这记忆来的模模糊糊,说是记忆更像是自己的臆想。
  因此鼬也不曾同人说出这臆想。
  可当这个人出现在自己身前,那止不住的臆想又开始回荡在自己脑中。
  似乎真的有人曾经扶着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自己,摇摇晃晃地往跪坐在前方不远处的女性身边。
  若是走的乏了依旧不能触及那个人的衣袍袖角,尚且年幼的他便会鼓起嘴,耍赖一样坐在原地。
  “啊呀啊呀,”坐在前方的女性捂着嘴,毫不留情地嘲笑起还只有三头身的小家伙,“这是在耍赖吗?果然鼬酱还是个小孩子啊。”
  这个时候扶着他的人便会不轻不重地应和几句,毫不留情地将他从地上一个使力拔萝卜一样拔起来,然后拎着送到毫无形象哈哈大笑的女性身边。
  “山姥切真是,”她笑哧着,“这样不就和伽罗酱的刀设重合了嘛。”
  诶?
  鼬突然反应过来。
  原本模糊的记忆像是谁伸手去把落在上面的灰尘拂去一样,一点点浮现在鼬的脑海里面。
  当他再反应过来山姥切国广已经离开了,他站在自己家的门口,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什么东西从脸上流了下来。
  他略显木讷地伸手摸了摸脸颊,果不其然摸到一片湿润。
  明明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事,也没有能够迷乱人的眼的风吹过,可就是有一种令人想要落泪的酸涩,从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眼开始涌动,到最后终于全然爆发,将他打个措手不及。
  他也没有伸手将脸上的东西擦掉,而是抬头看向了男人离去的方向。
  此时已经看不到已经离去的男人的背影了,但鼬还在固执的看着这个方向,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出现一般静静站着,直到领着孩子们回家的织田作出现在视野中。
  左手牵一个右手牵一个身后还跟了俩的织田作:“……是忘记带钥匙了吗?”
  鼬的视线顺其自然地收回到身前家人的身上,含糊地应了声当做回答。
  在最后关上门的时候,鼬也还是回头望了下。
  不知怎么的,他总有一种预感。
  预感着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山姥切国广。
  不论是温和的那位,还是如今掌控身体的这位。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件事,鼬就感到了由衷的难过。
  但在家人们关怀的目光之下,他还是支起了一个笑容。
  看着这么都笑得勉强的长子的织田作将带回家的菜放进冰箱,迟疑地伸手摸了摸长子的头。
  “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会吧。”
  他这样宽慰他的长子,试图将无形的重负从对方身上脱下。
  *
  那个晚上鼬没有睡好。
  那一小段记忆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放,像是害怕再度忘却一般不断反复,直到将所有片段,连着光线的角度外界的温度都记得清清楚楚,直到一切都刻在脑中才停止这自虐一般的做法。
  赤着一双眼的少年光着脚站在木质的地板上,身后低着头的山姥切国广看似不耐烦却温柔地搀扶起[他],然后一把拎起来送到光的另一边去。
  但鼬不为所动。
  他回过头,直视虚空的某个地方。
  鼓掌声突兀地响起了。
  啪、啪、啪。
  富有节奏不慌不忙,完美地体现了鼓掌之人的性格。
  鼬一言不发,只是略显淡漠地回着头看那个方向。
  于是和风的房屋的一角被紫色雾气占领,拥有一头蓝紫色长发的青年出现在角落当中。
  他停止鼓掌,异色双瞳中光芒流转,似笑非笑地看向鼬。
  少年此时缩小了些,看起来不过是五六岁的身形。被留长的黑发也随之缩短,到大概只有颈部的地方。
  那个时候的鼬还是相当小巧的身形,这样看起来若说是五六岁的女孩子也完不会让人怀疑。
  六道骸对鼬此时的状态毫无意外,停止鼓掌的男人轻轻笑着,“kufufufufu”地听起来像是一种怪笑。
  “所以我就说,你还远远没达到出师的地步啊。”
  他抬着下巴,俯视着巴掌大(并没有)的小孩,下意识露出嘲讽而轻佻的笑意。
  如果沢田纲吉在的话肯定又要顶着青年阴阳怪气的笑脸吐槽这家伙就是因为这样才总是被人当做反派角色的了。
  但很可惜没有这么个兼职教父的吐槽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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