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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在陈慧仪拎着保温盒进来的空档宣告结束,开门时通道里的味道卷土重来,彻底将这股青草味碾压得寸骨不留。
  陈慧仪连每天拎进来的保温盒都是不一样的,红色的白色的银色的,但日子久了里面的东西还是大同小异。今天送来的是鸡汤,里面加了支高丽参。
  温暖这些日子把大大小小的补品都给吃了个遍,国内的国外的,市场上高价售卖的或者哪片山头旮沓里挖出来的,味道不尽相同,但效果倒也没多少两样。
  陆启华陈慧仪两夫妇倒是和睦得很,一副相敬如宾的模样,每次进来都要互相关心几句,顺便“争执”一下今晚谁陪床。
  这跟她自己的家还是有两样的。
  手机微博里依然会有某位大大的消息提示,今天她更博说:“难道我们家傅尘筠小姐姐不可爱嘛~”
  傅尘筠是轻语新文的女主,不过温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看文了,她瞥了一眼,还是没有去看文的欲望。
  她想起来轻语倒是也在津州。但几秒后又想想,这又关她什么事。
  现在的年轻人常说一句话:我又不相信爱情了。但这也大多是句玩笑话,即便是那些带点酸味的例如“脱贫比脱单更重要”这样的话,也依旧掩盖不住绝大多数的年轻人们那颗蠢蠢欲动的想谈恋爱的心。
  相不相信爱情跟谈不谈恋爱没有关系。
  至于相不相信,温暖心里也没有谱。
  一路走来,她觉得平常人的家庭不说和睦,那也该是和平的。但她家就不一样了,自打记事起,家里的吵架打闹就没停过。从经济拮据时因为钱的斤斤计较,到状况好转后因为生活习惯和责任分工的互相扯皮,她从六七岁到二十岁,一个观众都累了,俩当事人还精力无限誓死不休。
  她在小的时候特别羡慕那些在和美家庭里长大的孩子,羡慕她们的乐观热情阳光,羡慕她们的父母礼貌又谦逊,大概也就像陆启华和陈慧仪那样吧。反倒是在长大了习惯了麻木了之后,觉得怎样都无所谓。就好像是那些年随意掉下的几颗眼泪,滴在纸上用手一拂就失去踪影了,但纸面上的凹陷和僵硬终究还是在的。
  小时候她还会想,她的父母究竟有没有过爱情啊?但长大了也就懒得去探究这个毫无意义的答案了。
  赫尔曼·黑塞说过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情,那一定是因为你。
  她不知道在如今这个荒唐的人生里她还会不会碰上所谓的那个“你”。
  那么轻语算不算?她也不知道。
  陈慧仪拍拍她的肩,说汤都要冷掉了,还不喝。
  温暖垂着头把汤喝完。其实也没有冷,刚好就是温的。
  温暖开始发呆的时候陈慧仪坐在旁边就会劝劝她,要不多玩玩手机。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作为父母的会劝自己孩子多玩手机。
  其实她从前一直用的手机是黑色的,每次解锁的时候按一下home键。后来陆启华买了个白色的新款给她,不用指纹用Face ID,她到现在都习惯性先去按一下屏幕,发现不行才把手机举起来对着脸。反光的屏幕有时候映出她如今的脸,她到现在倒有些木然了。
  有时候她拿着手机看看,觉得不过也就是一个普通物件。但这个物件身上承载的高科技偶尔会来提醒她,她此刻拥有全新的身份。
  大概身体是有记忆的,记性太好就变成了人的烦恼。如果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忘掉,每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么人会不会开心一点?
  单看坐在旁边的陈慧仪,穿着内敛低调,剪着一头普通的短发,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钱人家太太。她弯着腰对着个垃圾桶削苹果,一圈圈苹果皮毫不间断地开始生长起来,有时候因为手里的动作,还要一坠一坠的。
  温暖就盯着那些果皮发发呆。
  下午的时候有十来个人过来看她,说是她的同事,病房里一下子就塞满了鲜花和果篮。温暖谁也不认识,只能木乎乎地朝她们点点头,尴尬应付几句。倒是他们像是熟知了所有情况似的,还一个个轮番做起自我介绍。
  尴尬之情少了那么一点点。但其实也没什么印象。
  温暖在他们走了后什么感觉也没有。可如果真要勉为其难地称斤论量,倒也算有。
  在一圈人走了之后有个女生后来又回来过,坐在病床前促膝谈心,说咱俩以前可是拥有坚实革命友谊的。她叫白予,主要还是人长得好看。
  另一个稍有印象的叫做言清欲。不算高但也不矮,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架着副眼镜。大家自我介绍,总归带点玩笑敷衍,她倒是一本正经的,态度倒和小学生有的一拼,像是有一瓶子的话似的。
  “学姐你好,我叫言清欲,言语的言,清心寡欲的清欲。”
  “学姐我是14级的,我小你两级。”
  “学姐,你还在学生会的时候我是编辑部的干事...”
  言清欲的声音糯里糯气的,可好像是瓶口太小,怎么倒也倒不出来,她讲着讲着又给憋回去了,看着大家一起杵着的样子像是很不好意思,最后两根手指在那儿绞啊绞的。
  她的一长段话也只得到了温暖的一个“哦”字作为回复。她也不恼,嘴角微微有点扬起,在那儿淡淡地笑,脸颊稍微有点粉红粉红的。
  室内白光有点足,言清欲的镜片反着光,温暖一时间有点看不清她的眼睛。印象里是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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