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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说:“饭桌上谈事儿哪那么容易。”
  这单生意,沈笑和夏迟倾拉了快一个月了,能不能拿下来就看今晚。
  谈一单子生意有多难江愉知道,他也知道沈笑为了这一单付出了多少,就只好说:“我来接你。”
  “嗯。”沈笑挂了电话,洗了把脸,回了酒桌。
  夏迟倾还在被灌酒。即使她平常性子大咧爽朗,可终究还是个女人,招架不住这些豺狼虎豹。
  沈笑看着心里有些火也有些难受。
  “徐总真是太客气了,”沈笑一边笑着一边自然而然的把酒杯往自己这边拿了。“生意的事还得靠着徐总你呢。”
  江愉到的时候,夏迟倾正在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而沈笑趴在桌上,压着合同。
  “二哥。”江愉轻轻地拍了拍沈笑喝得有些苍白的脸。
  沈笑抬起头,见着是江愉,笑了,“江愉。”
  江愉鼻腔里全是酒味,脸色本来是沉着的,瞧见沈笑这笑得莫名有些傻气的模样,心里隐隐难受。
  “怎么喝这么多?”他问。
  “谈下来了。”沈笑没答,还在傻傻的笑着,他把合同往江愉面前晃了晃,一手拿着合同一手抓着江愉的衣服,一头埋进了江愉的怀里,蹭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一瞬,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江愉亲了亲他的头发,说:“我们回家。”
  正搂着人要走,沈笑说:“等会儿,夏迟倾还在卫生间。”
  “她也来了?”江愉皱了眉。
  说着,夏迟倾扶着脑袋摇摇晃晃地进来了,
  “江愉?”夏迟倾看了眼沈笑,道:“沈笑他……”
  “他喝多了。”江愉沉着脸打断她,横抱起沈笑往外走着,“我送你回去。”
  沈笑很乖,喝醉了酒不吵不闹,不撒酒疯,安安静静的,乖得江愉心疼。
  回到家,江愉给他洗澡,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当他触到沈笑衣领的时候这人就不乐意,一个劲儿地推他,恨不得把他推到几尺外去。
  江愉:“……”这人干什么呢?
  江愉哄着他,哄着哄着沈笑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他脖子上。
  江愉懵了,他为什么觉得这一巴掌是朝他脸上去的呢?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一把把沈笑拉到了自己跟前,沈笑要命似挣扎得厉害,他只得一手按人一手脱衣服,脱到一半的时候,江愉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停了动作。
  他听见沈笑说“你他妈别碰老子!老子有人!”
  他定住了。
  他看见沈笑……哭了。
  如寒冰侵骨,剑刃穿心,一刻,江愉莫名的懂了。
  他搂着沈笑,红了眼眶,沈笑还在反抗。
  江愉疼得发疯疼得慌张,连声线都是颤抖的:“二哥,是我,我是江愉,你看看我,是我。”
  沈笑眼中泛着水雾晕着泪珠,渐渐安静了下来,他看着江愉,眼神茫然无措,“江……愉?”
  “嗯,是我。”江愉紧紧地抱着他,恨不得将人揉进身体里。
  他的沈笑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
  江愉,你他妈是智障还是白痴!!
  你他妈有什么用!!!
  沈笑看着江愉,轻轻地弯了眼角,笑了。
  6
  “江医生!”护士焦急的声音将江愉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江愉按了按眉心,看了眼时间,已经早上八点了。
  是太累了吗?他摇了摇头。他又想着沈笑睡着了。
  “怎么了?”江愉问冲进来的护士。
  “四十二号出现排斥迹象。”护士跟上江愉的步伐。
  数据很不稳定,江愉拧着眉头,沉思着,他与另外两位前辈讨论后,道:“通知家属,准备二次手术。”
  手术室里,无影灯常亮,所有的身影忙碌而有序,手术刀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每一秒钟,都是在跟死神较量,每一分钟,都是在和生命赛跑。
  江愉不敢放松,哪怕是一丁点,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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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世界是残酷的,死神是无情的。
  它们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它们带给人的只有无尽的眼泪和绝望的悲恸。
  笔直的心率线条嘲讽地看着寂静的手术室,看着这些只能面对生命流逝却无能为力的人们。
  “……医生哥哥,做完手术我是不是就可以去上学去和别的小朋友玩了……”
  “当然可以……”
  江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手术室的,又是怎样向满怀希望、焦灼等待着的病属陈诉残忍事实的。
  他只知道,当陈柚惜扇他那一巴掌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医院天台上了。
  只一步,只差一步,他就解脱了。
  江愉靠在护栏上,风呼呼的往白大褂里灌着,冷得他麻木。
  陈柚惜站在一旁,不说一句话,甚至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她看着江愉的模样,心里挺难受的。
  她和江愉认识有些年了。
  江愉和沈笑的事情被爆出来的时候,学校里有很多人骂他们俩,而陈柚惜却是支持他们的。
  凭什么同性的恋爱要被世人唾骂,他们不过是喜欢上了和自己一样性别的人罢了。
  他们应当被人尊重。
  于是陈柚惜吃了一个月的泡面,攒钱给这两位学霸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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