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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办法心安理得。”

沈之川刚要张口反驳, 谈恪抬手:“沈师兄还是先听我说完。”

“之前他和宋易的事情我也知道。小孩子谈恋爱难免走点弯路,看错一两个人,这都很正常。但要因此就不许他再谈恋爱,因噎废食,那也没有必要。”

沈之川忍了又忍,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你觉得你就不算是弯路吗?条条大道通罗马,可你算哪一条?没有你,谢栗会有这些事?”

谈恪已经好些年没有遇到过这种态度咄咄逼人还得压着脾气去忍让的人。他心里窝着火,试图讲道理:“沈师兄你这是在迁怒。而且我不会让谢栗走弯路。”

沈之川嗤笑:“是啊,现在浓情蜜意,当然说得好听。你喜欢谢栗什么?一个年轻孩子的崇拜很享受吧。可是你比谢栗大了这么多,这段关系根本就不对等。他还年轻,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被你带着往前走,走的还是他自己的路吗?你还敢说这不是弯路?”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抱着胳膊靠回椅背里,盯着谈恪的眼神像一台冰冷的 X 光机:“哦,我都差点忘了你是怎么回事了。你和谢栗在一起图什么?我劝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搞什么寄托梦想的那一套。做个人,不要糟蹋别人的人生。”

谈恪的脸色登时变得极其难看起来,像被入侵了领地的雄狮。表面的礼貌和温和被一拳捶碎,再难以为继。

谈恪鲜有如此刻薄的时刻:“沈教授连栗栗谈恋爱都要伸手管,这算不算是在寄托?算不算弯路?至于我,我不需要去寄托。在我这里不存在画饼充饥这种事情。我喜欢谢栗不需要他来追随我的标准。你不要以己度人。”

他猛然站起来,椅子擦过大理石地板,带出刺耳的摩擦音,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注目。

两个人捏着对方的把柄,各自尽力地朝对方的弱点捅去。

沈之川在谈恪心里已经彻底变成了感情失败后难以理喻的神经病,完全无法沟通。

“我还有事,沈教授慢用吧。” 他推开椅子,在咖啡厅的前台结过账,扬长而去。

服务生端着那杯意式特浓咖啡走过来,正好和愤怒离场的谈恪撞个脸对脸,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托盘掀了。

沈之川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脸色铁青,像一尊被人遗弃的雕像。

原来他投射在谢栗身上的过度关注和约束,所有人都看出他一刻不曾走出来过,只有他自己还装模作样地活着。

谈恪的话太恶毒,击得他五雷轰顶,几乎不能呼吸。

沈之川伸手将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端起来一饮而尽,热烫的苦涩逼得他差点流出眼泪来。

他含着苦涩呆坐。

咖啡店里的唱片机曲毕,有服务生过去换一张新的唱片。

沙哑又缠绵的女声带着鼓点在昏暗的咖啡店里渐渐回响起来。

When we look back on these days,

When the stories are all that remain

Will we be more than the voices in our heads

What will we spend on regret

How far will we go to forget?

Baby it's too soon to tell where the story will end.

沈之川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里谢栗的头像。

他敲敲打打,删删减减,写了很长很长的一条信息。

他想告诉谢栗,恋爱不是一件只有愉快的事情,和一个人发展亲密的感情也要承受风险。

他也想告诉谢栗,和一个过于强势比自己优越许多的人在一起,这种感情不对等,难以长久。更糟的是会被对方的强势裹挟,偏离自己原有的方向。恋爱中的盲目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

他还想告诉谢栗要珍惜自己的时间和天赋,不要把它们浪费在仰望和追随上。合适的伴侣应该是一个能和他共同成长的人,而不是让他拼命追赶的人。

沈之川恨不得要将所有自己摔过的坑,绊过的跤都指给谢栗看,可写完了,他又迟疑着,不敢按下发送。

他真的是对的吗,沈之川盯着屏幕想,他是弯路吗?

谢栗下午缓过神来又给谈恪发信息,请他不要去找沈之川谈这件事。

他想了又想,说到底沈之川无非是认为自己会因为谈恋爱耽误学业,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给沈之川留下这种印象。

谢栗很郁闷,大概是之前宋易的事情让老师觉得他是个傻子吧。

但既然这件事的源头在他自己这里,只要他能用行动证明自己,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这么一来,模拟项目就非要做出来不可了。

他们的模拟已经做到四分之一。定下大框架后,谢栗又贡献了一个新的思路 —— 单独估算各个事件爆发的概率和产生或可能消耗的能量 —— 这部分数据是已经研究多年非常完善的,在每个层级,将相应的概率参数注入模型中,来观察点状爆发的事件对系统的反馈和影响。

程光对谢栗时不时的灵光一现佩服得五体投地,拉着小师弟:“来来让师兄看看,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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