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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眉头也蹙着。
  蓝衣青年抱着白衣的姿态珍之又重,小心翼翼像在抱着一件易碎的白瓷一般,与他有些凶相的外貌不大相符。
  “你这里有没有……”蓝衣青年顿了一下,像在回想,“豆花?要酸辣的。”
  被青年的声音惊醒,白衣青年睁开了眼睛,偏头望了一眼。老板娘刚刚想作答,就被那眼神冻了一下。
  那双黑眸像深潭一样,幽暗得不见天光,深不见底。而且……隐约有些眼熟。
  “有的!这整个碎棠镇,我们家的豆花最好吃。”老板娘忙不迭答道。
  白衣青年从蓝衣怀中跳了下来,老板娘一晃神,心道,哎,他刚刚好像没穿鞋呀?
  但一转眼,一双黑靴就出现在了他脚上,连身上的衣服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她想不通,索性不想,转身去后厨忙碌了。想来是什么会法术的江湖人士吧。
  小院里有一张圆桌,正在垂丝海棠花树之下。虞长乐在石凳上坐下,拿起石桌上的小花瓶打量了片刻,道:“我第一次下碧落山的时候,就在这里吃过豆花。我是不是说过?你居然还记得。”
  他笑了一下,但是实在没有多少笑意,便敛住了。
  一别近三年,物是人非。
  “你还说书院里做的都不合你胃口。”敖宴道。
  “……是啊。”虞长乐晃了下神,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阴霾压了下去。豆花端了上来,虞长乐闻着那香气,才感觉到一种强烈的饥饿感。
  他一言不发地吃起来,豆花细腻的口感在唇齿间辗转。虞长乐越吃越急,呛住了咳嗽起来。
  敖宴立即上前夺了他的碗,拍着他的背气极道:“慢点吃!”
  虞长乐咳得直掉眼泪,眼泪婆娑地看他一眼。敖宴停了一下,把碗还给他:“……你吃。”
  这一次虞长乐慢慢吃了起来。
  敖宴看着他的侧颜,简直不能想象那么一个好吃的虞五岁,要怎么在饥饿和痛苦里度过十六天。整整十六天。
  他的心像浸在了酸枣汁里,陌生的疼痛牵扯着他的心脏,每跳一下都扯到心魄神魂。
  “两碗就够了,别再多吃了。你刚刚才饿过。”敖宴道。
  虞长乐微笑道:“皮肉骨骼都重塑了一遍,想来胃也不会因为多吃就要紧了。”
  敖宴的胸腔又抽痛了一下。但虞长乐还是依言放下了碗,道:“我困了。”
  他靠在敖宴身上闭上了眼睛。
  他在里面过了十六天,敖宴也在外面过了十六天。灵力尽失,身负重伤,这些敖宴都闭口不谈。
  这并不是一个谁痛苦得更多的问题……他知道敖宴是不想让他担心,但他的心上好像空了一块,难已感知到一分情绪的重量了。他好像失去了这个能力。
  “抱着我。”虞长乐小声道。
  他一下子放松下来,好像要把缺失的休息全都补回来。
  至于什么孤徘徊印记、什么白鹭先生的手记、什么桃花窟背后的人是谁……这些问题通通都让他厌烦,都顺着他胸腔里的那个空洞坠入虚空。
  他只想回到碧落山,龟缩在这个小世界里再也不要出去了。
  叮——
  小铃铛又被推动了。
  老板娘道:“客人慢走!”
  她看着那位白衣的客人又睡了过去,蓝衣青年再次抱着他离开了小院。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想为这两位客人祈福。
  蜀地佛风盛行,老板娘走到自己的屋子里,对着神龛和微笑的佛陀虔诚地跪下来,念念有词:“……愿天下众生安好,苦厄消渡……”
  *
  虞长乐指了大概的方向,在他离开的时候怀璞老人把结界的口诀告诉了他。现在虞长乐又告诉了敖宴。
  敖宴念过口诀,面前的景色忽然变幻,一个巨大的山谷出现在了他眼前。
  这应当就是虞长乐所说的,被白怀谷放火烧了的澄月谷。三年之后,乔木并未生长出来,但澄月谷里开了满谷蓝紫色的花,如星河坠地,壮丽动人。
  一条亮晶晶的小河从谷底穿过,如同神女的白练。
  敖宴呼吸一滞,忽然之间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望向远处,小河逶迤向上变成小溪,五彩的卵石交叠。他好像知道那里是什么!——翻过澄月谷,再过一座山……
  敖宴难以抑制地心焦起来,脑海里有什么记忆在复苏,像是拨开了一片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乌云。他带着虞长乐几个纵跃翻过一道山,从山顶俯视着下方:
  这是一小片平地,溪水穿过,水边有几座小屋。屋后是一大片竹林,鸟鸣阵阵,无忧无虑。
  他瞳孔微缩,眼前场景与记忆里闪现的画面重叠了起来。
  虞长乐醒了,跳下来眺望一眼,眼神温和了一些,“一点都没变,我小时候就住在这里。”
  “敖宴?”虞长乐带笑地回望,却见敖宴神色复杂。
  敖宴从贴身的衣领里拽出一样东西来。那是个小小的深蓝色锦囊,做工细致,虞长乐见过这枚锦囊,当时敖宴只一笔带过,说,“我也不太记得了。但……这应当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里面装的好像是什么硬质的金属物件。
  虞长乐挑眉,道:“这是什么?”
  敖宴打开锦囊——
  那是一个铁质的鱼钩,反射着古拙的微光,上面圈里连着透明的细线,另一端被青年拎在手里。
  虞长乐微微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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