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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们把枪拆开然后拼起来,拼好的人用子弹杀了另外一个,我就会打开门去接你们。”
  “当然,如果你们中有谁不肯配合这个比赛的话,这间房间已经联通了毒气室,我也会成全你们让你们死在一起。”
  酒吞闭了闭眼。
  他们面对面地坐在椅子上,各自拿着自己的枪,伊吹没有说谎,弹匣里确实有一颗子弹,且只有一颗,茨木开始拆枪,他很熟练,他从小就和枪在一起,酒吞曾经很喜欢看他保养枪,像两件艺术品在互相打磨,安安静静的,与生死无关。
  他也拆开手中的枪,黑色的勃朗宁,弹匣,滑套,保险,击锤,撞针,弹簧,他拆得极细致。
  而茨木也一样,他拆得细致又小心,他说,“挚友,记得你过去问过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事到如今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酒吞回了他一句。
  茨木也不恼,“就是事到如今了才要说,毕竟我说了你也不能拿我怎样了。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是最完美的,我其实很早就知道你的事情了,最初是很不服气的,为什么你是最完美的我们都不过是备选,但是真跟你交手了,才明白,你就是完美的。”
  “我过去就说过了,”酒吞边拆着枪边说道,“你把我想的太好了,你只是拥有的东西太少了,所以才会别人给点甜头就被迷得晕头转向,其实不过是钟情于你心目中的一个幻想罢了。”
  “随你怎么说吧,”茨木耸了耸肩,“挚友你总是喜欢说自己不好,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个人标准其实挺高的,达不到标准的都死了,我喜欢你,说明你就是最好的。”
  “哦?”酒吞挑眉看她一眼,把最后一枚零件放在桌上,“我这么好,你还不是要背叛我?”
  茨木或许是新的义肢还没有磨合完,竟然拆的比他还要慢一些,他一边拆一边笑。
  “挚友你还记不记得我被抓那天前的那次任务,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故事。”
  酒吞点了点头,“神父和孤女那个。”
  “其实我没说完,”茨木说道,“当时我想,要是真的能有这样无私的爱,我能做到将来像那样去爱我所爱的人吗?无私,无偿,不要求回报,甚至不要求回应,也不因什么也得不到而伤心,我还没来得及想到答案,第二天大家在教堂里找到了那个女孩的尸体,她用一条长袜吊死在神坛上,那一幕特别的圣洁,之后很多年我都还记得。”
  “你是想说什么?”酒吞问他,这可能就是他们的最后了,他不愿意再讳莫如深,再避而不谈,他想听个明白了,然而茨木却突然变得不再那么直白,变得讳莫如深。
  茨木摇了摇头,将最后一枚零件放在桌上,看着酒吞。
  “我也不知道,”他说,“大概就是想告诉你,我想像他说的那样去爱人,这个人到最后就是你,我努力了,尽力了,恐怕最后却还是没有做到。”
  “开始计时吧。”他最后说。
  他们同时开始拼枪,熟练得像是生来就是为这个而生的,他拼得飞快,但他知道茨木比他还快,他不可能赢,他不知道茨木选拼抢做最后的比赛是不是就是为了能亲手杀他,直到这时候还是有点相信茨木最后不会下手,会突然反转和他一起对付伊吹,过多的思考让他怠慢了拼枪的速度,他知道自己本来就赢不过,最后一刻弹匣入枪的声响后茨木举起了枪对着他,他的弹匣也装入枪中举起枪的瞬间茨木的枪口已经抵着他的眉心。
  他听见手指扣在扳机上的那声弹簧的震响,这一刻他才明白茨木是来真的。
  但是他不在意了,不在乎了,这没什么,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这一枪是自己欠他的,他不怪他,他只是,他只是还不能输。
  他闭上了眼,来不及同样举起到茨木额头的枪只抬了一半,朝着茨木的心口。
  哪怕是一起死也好,他绝不会把茨木的命留给那个恶魔。
  他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
  而与此同时那柄在他额前的扣动了扳机的枪,发出了一声空弹的脆声。
  他猛地睁开眼来,茨木向后直直地倒下去,血溅在白色的地板上,墙上,到处都是,他冲过去,几乎被椅子绊倒在地,他踢开桌子,椅子,踢开所有拦在他们身前的东西,跪下来,睁大眼看着茨木,茨木躺在地上,身后是越流越多的血,他像一个殉道者,甚至带着心满意足的笑,仿佛有神坛在他们的身下,有十字架,有七彩的玻璃让阳光穿过落进来,落在那个用长袜吊死在神坛之上的,可怜的孩子的脸上,他伸手去抓他,酒吞几乎是颤抖着去回应他,与他十指相扣,他的手还是温热的,手心里有一样东西,隔在他们贴在一起的皮肤之间,被血浸得滑腻滚烫。
  他终于落下泪来,将茨木整个人抱起来,死死地搂着他,抱着他,力度大到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握紧了那只手,几乎想要将那阻隔他们的东西彻底碾碎。
  他的手心里,是一枚没有放入弹匣的子弹。
  门终于打开来,在医生与护士的簇拥下,那个人终于出现了,他们二人一生的恶魔终于站在那里,用他真正的肉身,真真正正地站在了他的眼前。
  他举起了枪,弹匣里的血沿着缝隙流下来,他朝着那个方向,精准无误,毫不迟疑地扣动了扳机。
  砰。
  tbc。


第十一章 ch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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