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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那残余的木筏悬至半空,载着二人飞往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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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之中,风息仿佛回到了家乡。和煦的阳光晒着皮毛,微风轻轻拂过,身下的草地也是柔软舒服。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冗长的梦境,梦中有山林的呜咽、机械的嘶鸣,也着有温暖的阳光与草地,熟悉得让他安心。

“风息?”

有人在唤他的名字,风息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没有睁眼。

“醒醒。”

那个声音仍然锲而不舍,他留恋地在那柔软的草地上又蹭了蹭,这才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

入目是无限熟悉而讨厌的脸,因为距离过近而放大了数倍,上面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噫。”

“你——?!”

如果说有什么比美梦醒来却发现自己仍然受制人手更加可怕的话,那就是美梦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死对头的怀里。

风息尾巴一炸,下意识地矮身蹿出——却踩了个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头脑来不及思索,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他挥爪向上甩出一根藤蔓,勾住木筏突出的圆木,稳住了跌落的势头。

直到此时,风息才分出神来关注一下自己的处境,只见头顶阳光灿烂,脚下却是阴沉翻涌的云层。原来在他昏迷的时候,无限已将木筏驶入空中。这样不上不下地半悬着不是办法,但如果回到木筏上,就意味着又要和无限待在一起。

而就在他犹豫的当口,木筏上松垮的绳索却已承受不住重量,边缘数根圆木都松脱开来,向下落入海中。无限面无表情地伸手拽住滑落的藤蔓,朝自己的方向一甩,把不情不愿的大猫又拎了回来。

风息蹲在残破木筏的一角,弓着脊背,警惕地瞪着无限:“你想做什么?”

无限连眼皮都没抬:“坐好。”

“……我可以站着么?”

“挡视线。”

“那你转过去?”

“坐不开。”

风息沉默了。木筏只剩下原本小半的长度,刚刚又被他拽掉了两根木头,确实只剩下堪堪落脚的地方。于是他不得不挪回无限身边,勉为其难地靠着他坐下,闷声发问:“你打算这样飞回大陆?”

“飞不了那么远。”无限顿了顿,“我没有木头,一会你来修。”

“哦。”

“你能不能变回去?这样很重,飞起来累。”

“不要。”

风息斩钉截铁地回答。现在的场景已经足够尴尬,他着实难以想象自己变成人形和无限依偎在一起的样子。联想起梦中的情形、那片柔软的“草地”,风息的头越垂越低,几乎蜷缩成一只大毛团子。

无限却不知对方此刻正别扭得要死,或者说这等小事于最强执行者而言,不过飞絮扬尘,挂不得心。因此当他发觉身边好像越来越热的时候,便难能担忧地摸了摸豹子毛绒绒的额头,问道:“你发烧了?妖精真的不生病么?”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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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飞了小半个钟头,两人终于离开了那片风暴的区域。在浅色洋流经过的位置,有一片小小的礁石露出海面,上面零星长着几棵椰子。

还没等落地,风息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木筏,冰冷的海水令他整个人冷静了不少。待他游回岸上,无限这才稳稳跃了下来,表情有些诧异:“原来你会游泳啊?”

风息哽住了,方才的冷静复又化作窘迫:“……你在那种浪里游一个我看看?”

无限没有作声,风息决定不去想对方刚刚嘴角一勾是什么意思,背过身去,畅快淋漓地甩了甩毛。

才用御灵术把衣服弄干就又被抖了一身水的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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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木筏又大又宽,绝对足够两人互不干扰。风息这才重新化成人形,在木筏的一角仰脸躺下。

无限看他表情平静,确实不像是生病,复又想起早先对方被木筏撞的那一下,随口问道:“你头上的伤好了?”

“早就好了,生灵系的方面,妖精比人要强得——”

风息忽然闭了嘴,无限回头望着他:“所以你的手腕为什么伤了那么久?”

“……”

风息装作没听见,翻了个身。恰到好处的示弱、点到即止的收买、以及错怪事件所造成的一点自责——“好人”总是不乏同情心,哪怕是无限这样强大的存在。

他没有回答,无限竟也没再说话。虽说两人之间大部分时候都是相顾无言,但此刻对方的沉默竟让风息感到一丝愧疚。

过了许久许久,无限腕间的铁片忽然嗖嗖嗖地飞了过来,在风息犹豫要不要反抗的当口,就把他从头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

“无限,你——”

“这是你说谎的惩罚。”无限语气淡然,如同陈述最基本的事实,“说一句谎话,惩罚两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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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无限沉默了那么久,因为他确实刚刚想明白【。

导演11.12的微博解答了我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为什么给人类治疗的治愈系属于生灵系,但是妖精(虚淮)重塑胳膊是造物系——原来虚淮才是特殊的,身体由纯物质组成,并不是所有妖精都是这样,风息给自己疗伤依旧应该是生灵系……


第五章 〇五.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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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夜晚更加安静,无边水面倒映着漫天星辉,木筏静静地停着,跟随海浪微微飘荡。风息闭目躺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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