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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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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谎!”周子寄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把他塞在垫子地下的纸片都抽出来,一个又一个歪歪扭扭的“千”,还有胡乱画的小桃子。
  合起来便是,陶迁。
  “你的三哥,不就是叫陶迁?他们不说,我也不问,但想也知道,你后来,是不是就嫁的是他?”这个“后来”,来得古怪,陶知并不知道自己原本是该嫁给周子寄的。虽然是来做小,可也是明媒正娶,要拜过高堂与天地。而不是这样潦草地被偷偷塞进周家来。
  陶知是个野种的身份,也不是陶二说的,而是周子寄自己猜的。陶知的嫁娶这样离奇又这样混乱,原因不外乎是那几件不足为外人道的辛秘。人为的扭曲和作践。
  “你们陶家小门小户的,也实在没有干净到哪去啊,可见有人的地方,就是脏的。”
  陶知不对他故作深沉的感时伤世发表意见,只知道屁股上有热热的东西顶着,他腹腔内还有一些残存的尿意,可以等一下糊弄过去。
  没错,从头到尾都是装的,骗他的。现在陶知只是对他的碰触毫无感觉罢了。谁能真活生生用催眠的手段,把自己从男的掰成一个女的?周子寄顺惯了,养成了痴人说梦的毛病。陶知心里头觉得他可恨也可怜。有这么个唯我独尊的疯病,是不会有人真心喜欢他的。他看着快活,实际却很不幸。陶迁那样温暖的爱,大概他从来也没有得到过。
  他往周子寄怀里又蹭了蹭,觉得暖和,也不想再听周子寄挖苦一切姓陶的人,“那都是…以前了…”
  “哦?”周子寄摸了摸他柔软的肚皮,“那现在你叫一句相公来听听。要和你以前叫的一样,情真意切。”
  这个要求不算难为人,语调也比较平和,但陶知便生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不知道周子寄近来又受了什么刺激。
  “相…”陶知叫了一半卡住了,清清嗓子重新来,“相…”
  周子寄却不听了,把他翻过去,捅得直哼哼。撑着他的裙子一直留意他身体的反应。
  仍然是没什么反应。蔫哒哒的可怜相。
  周子寄恼火得捏了他一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20.
  周子寄组了个局,点名了陶知在场,邀请陶迁。陶迎听说了,也巴巴地跟过来,也没有被拒绝。
  落座了陶知就被抱在周子寄怀里,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头。
  他知道陶迁来了,看也不敢看。一看鼻子就发酸。
  刚到周家的时候,他不怕死,在周子寄兴头上喊着相公。喊相公倒罢了,喊的却是“相公救我、我想回去”。周子寄明着不撒气,暗地里却差点把他整死。后来他不喊了,周子寄又嫌他没味,把他的脚重新缠起来,一不高兴就捏他。钻心得疼。
  疼到极处还不能哭,周子寄最喜欢他泪滴将落未落的样子。
  陶知被折磨得没脾气,把对陶迁的思念隐秘在角落里,偷偷在梦中咀嚼。他不晓得,那些绵软的呼唤,全都一字不落地听在了周子寄的耳朵里。
  周子寄赌过了或是情/欲得到发泄,神经都会极为亢奋。少眠,无聊起来就听他口齿不清的呢喃解闷。听多了,就听到心里去,不知不觉有些在乎起来。
  陶三在他眼里是不值一提又一事无成的,犯得着让另一个挂念成这样吗?
  忍无可忍,他今天便来会会这个陶迁。
  “你旧时的相公来了,你怎么看也不看?”周子寄在陶知耳边阴森森地吐着蛇信,话有那么多,他挑最毒的说,“昨天让你背的两首词背熟了嚒?”
  陶知点头。
  “等会去前头唱给你两个哥哥听。”
  陶知不敢拒绝。
  陶迁全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苦涩与懊悔满心满眼。
  陶知站在中间磕磕巴巴地背着下作的淫词艳曲。背到一半,终于忍不住,哭得打嗝。
  周子寄不喊停,就那么晾着他。
  陶知撑不住了,往陶迁的怀抱里奔去。
  陶迎惊得端不住酒杯,发出一个无意识的“啊”。
  鼻涕、眼泪…什么脏东西都管不了了,陶知扎在陶迁的怀抱里,嚎啕大哭,“相公我好想你!”
  陶迁心疼得不得了,忍着咳嗽把他搂着,一下一下抚摸起他的背脊,安抚他的情绪。
  陶知下一句就是,“我脚疼!”
  没等陶迁有什么反应,周子寄摇了摇扇子,冷哼:“站着能不疼吗?跪下就不疼了。”
  有了陶迁做靠山,陶知狠狠地瞪了一眼回去。
  陶迎看着周子寄的表情,暗道要糟。
  果然下一瞬就几个家丁上前,就把二人扯开。陶知被摁得跪在地上。
  陶迁做不了什么,陶迁从来都做不了什么。他盯着陶知的眼睛,咳出了一口血。
  “这,就是你们的,四妹妹。陶二少爷,算盘打得不错啊,忽悠到我头上来了。”
  周子寄咬重了“妹妹”两个字,颇有些秋后算账的意思。
  陶迎没说话,把人送进了周家本来是避风头的。可把陶迁的报复顶过了,人还没出来,他就知道糟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何尝不是悔不当初?一直提心吊胆地等着,报应这就来了。
  “周少爷开价吧,认打认罚,我陶迎绝不说一个‘不’字。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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