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陶知身子软滑,勾着他一起贪欲。不存在回门一说,婚后只有二夫人过来看过。训斥了陶知一番,让他节制,爱惜陶迁的身体。
晚上陶知就解腰带解得磨磨蹭蹭。
“不想要吗?”陶迁捏捏他的手指。在他这不用干活,陶知十个指头养的白/皙鲜嫩,绕在深色的衣带上甚是惑人。陶迁一天没见到他,非常想念这双小手搭在他肩上吃力蜷缩的场景。
“二娘骂我了。”陶知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嘟囔,膝盖相互磨蹭,夹紧了大腿。陶迁每天要往他身体里灌不少的东西,有时候都深得掏不出来,他也觉得这样似乎真的不太好。他在外面跑着跳着,偶尔就觉得那些东西偷偷地往外流,他每次都掩人耳目地去摸摸自己的裙子,检查湿了没有。
以前他的裙子都是楚延亲手缝的,所以他格外爱惜,这个习惯一直延续了下来,他很不喜欢裙子上沾了脏东西。
“对不起。”陶迁也不细问,怕他难堪,只把他的手指抓起来在嘴边慢慢地亲。
“你为什么要道歉啊,三哥?不,相公。”他又喊错了,连忙补救似的送上香吻。
“我是你相公,你受了委屈,都是我的过错。我没护好你,我该罚。”陶迁说得很认真,说完了拿陶知的小手去打自己的脸。
陶知从来没听过这样柔软的情话,连戏台上的角色也不会这么说。他第一次从真实的生活中去理解“相公”这个称呼的含义,懵懵懂懂,又有些讶异:“那若是换做你受了委屈,也要怨我吗?不然就不公平!你会承担的要比我多很多!”
软腻的五指在陶迁手里头捏着,陶迁居然被他一下子问住了,想了一会,笑:“对,要怨你。你不愿意?”
陶知低下/身子趴在床头,和他脸对着脸,“我愿意!这样我的忧愁,就有两个人一起分担,你的忧愁也是!所以相公也是母亲一样,很亲密的人,风雨同舟、休戚与共!”
“不,”陶迁摇摇他的手,“相公比母亲还要亲密…亲密得多…”
见陶知眨巴着眼睛,似乎有些不同意,陶迁给他举例,“比如,你现在和我住在一起,但我们的母亲却都不在。我们需要彼此,可如果我们两个的母亲也都一起过来,生活就会有许多不便。那些‘不便’,就是隔阂。”
陶知想让楚延一起来,可想想二夫人也要一起过来,就抖了抖肩,觉得陶迁说的很有道理。母亲已经对他很好了,可相公对他更加地好。他有些乐不思蜀,除了三五天托人捎口信一次,别的时候,似乎很少去牵挂楚延。
没了他,楚延会过得更好,这一点,他和母亲都知道。因此他们的爱,非常明确地指向分离。但陶迁不一样,陶迁说,他们今生今世都要永远在一起。他们两个是彼此的终点和归宿。“相公”能给他的,果然比“三哥”要多。比任何人都多。与心爱的人结合,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
而且这幸福少有。
楚延就不幸福。
他觉得二夫人和大夫人也不幸福。
因为不公平,不对等。
陶迁急他所急痛他所痛,陶充对他三个夫人却掏不出这样的真心和情义。陶家充满了狡诈和算计。他不喜欢陶家,他只喜欢陶迁,他喜欢陶迁对他忠贞的爱。
只是没想到这爱那么短。
根本就来不及一生一世。
比一生一世短得多。
短到遗憾得陶知时常会在午夜梦回时胸腔梗塞,绞痛。
14.
陶迎今日学堂学业繁忙,入冬之后才后知后觉地从家中下人处偶然听得,那陶知嫁的,居然不是原定姓周的,难怪出嫁怎么久也没听见动静。若是嫁过去,男子之身败露,早该闹起来了!
那嫁给谁了呢?
他竖着耳朵听完厨娘和小厮嚼完了舌根,先是感觉到极端地不可思议,而后勃然大怒。
既然陶迁能娶,他为什么不能娶!他非要在这沉寂了的耻辱中再挖出一点好处来!
藏娇的院子已经添置好了,这娇怎么能不来?
他满心满眼地盼着陶知落魄,他好接手,听着信儿,老三和他过得蜜里调油一般!他咽不下这口气。
但母亲不同意他在这件事上出头。
他心思百转,从记忆深处挖出一个人。
这件事上,不止他一个人吃了亏。
更吃亏的,还有周子寄。
二房精明,只用了轻巧的瞒与骗,把他们两个一起蒙在鼓里,吃了暗亏。他要讨些甜头回来,找个盟友,岂不省力?到时候陶迁和周子寄争起来,保不齐,他筹谋得好,还能渔人得利。
刚巧他曾在润县的赌桌上和这位周少爷,有过一面之缘。大夫人的娘家在润县也有一些势力,他寻过去,也不会被人轻易瞧低。
只是没想到,刚到周家,递了拜帖,门人一听他姓陶,就拿着扫帚把他撵了出去。
陶迎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馁,反倒觉得自己找对了门路。越是生气,说明这个周子寄,对这场议而不得的亲事,就越上心。他派人打听着周子寄往常偏好的流连之处。在一家名为“遗凤楼”的红馆住了下来。
红馆即是一切销金场所的概称。只要有钱,就能享受数不尽的纸醉金迷。
他住不了太久,因此要对症下药,速战速决。
周子寄好赌,输赢各半,是各处红馆的常客。
人说久赌必输,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