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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不稳,险些将热粥洒出烫到取粥的人。
    最光阴身形一动,已至那人身旁,握住了那分粥的大勺,略略一偏头,道:“我来。”
    那人虽是九千胜属下,但对于大人的这名好友亦是见过多次了,自是认得,虽然少年少言寡语,为人冷淡疏离了些,但相处久了便知道他能与九千胜相交莫逆,绝非毫无道理。
“嗯,看你似乎许久不曾好好休息了,身体不适便先去歇会,逞强无益。”
    清冷温润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响起,那人一看,说话的正是随后而来的九千胜,便道了谢,行礼退下了。
    九千胜拿过最光阴手中的大勺,低笑道:“还是我来吧。”
    最光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因为……”九千胜稍稍拖长了声音,笑道:“不在我面前时,你颜面神经失调太严重了……你还是去劈些木石造屋罢。”
“……”最光阴甩了甩手中的白绒尾,不搭理那调侃,转身离开了粥棚。
    没走多远,耳边传来刀锋裂石之响,最光阴眼神微凛,往刀声传来的地方而去。
    绕过一栋破败的房屋,只见一名白衣刀客掌中刀势回转间,干净利落的将眼前石块和木头切得平整均一,石末木屑染上他袖口,艳色的牡丹蒙了些许尘埃。
“绮罗生。”最光阴望向他手中的江山艳刀,色如白玉,金描牡丹的一口刀,那人用以劈木裂石,仿佛只当是普通柴刀一般。
    绮罗生正将那些削好的木板和石板交给一旁连连道谢的镇上居民,闻言抬眼一看,见那银发少年正微垂着眼帘看着自己的刀,不由得一笑,走过去,道:“你们来了。”
“你知道我们要来?”
“是。”
    绮罗生见他又不说话了,将艳刀化为雪璞扇,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最光阴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会用刀去劈木裂石。”
    绮罗生唇角微扬:“我还差点用刀砍时间树。”
“啊?是吗?”最光阴呆了一下,然后问:“饮岁有说什么吗?”
    绮罗生展开扇子掩住笑意:“哈,他咬牙切齿的叫我的名字,其实光使人很好,只是嘴上说的常常跟心里相反而已。”
    最光阴点点头:“我知道。”
    绮罗生稍敛了笑意仔细打量他,少年微微垂着眼帘,长睫如扇轻轻掩着琥珀色的眸子,睫尾稍稍翘起,给那双杏子般的眼又多添了一分秀致。这样一双眼,多一分便显得过于柔美,少一分却又流于粗糙,只有如此,方才恰到好处,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不过此时,绮罗生也更能清楚的感觉到,无论是现在的最光阴,还是以后的北狗,时间城对于他而言,都是一个相当于家的地方。北狗一开始所表现出的对时间城的倦厌,都是源于自身时间与记忆的不断碎裂,忘记了一切,只剩下囚禁与折磨,所以,才觉得时间的宰治是那样痛苦沉重。
    绮罗生轻声道:“你想回去了吗?”
    最光阴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微微偏了偏头:“没有。”
    唉,这嘴硬的毛病是饮岁教的吗?
“共饮江湖的日子确实快意,过得久了却会觉得漂泊,但如果有人等着你回去,这种漂泊的感觉便会减少许多。”身为九千胜的时候,乃是异族贵胄,虽然繁事缠身,但亦有族人牵绊,待他忘却一切转生为绮罗生时,因受的是时间城特有转命术,故而只是化入虚无重新生长而已,无父无母,待义父去世后,便开始漂泊无定。
    武道七修,奇花八部,各自生死聚散,纵然曾为恩为仇,为情为义而踏上水岸血雨里来去,但每当一切归于平静时,他仍是回到那一叶孤舟上,江海沉浮,静静漂泊。
    因为,他早已忘却分别的渡头究竟在哪里。
    最光阴看着他,道:“你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很难过。”
“是吗?”
“是。”
“那是因为过去,绮罗生一生漂泊,但如今已然靠岸了。”静静答了一句,绮罗生回身指了指那一堆巨石和木头,道:“这些就交给你了,我要去一寻九千胜。”
    最光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指间扣着那银环将白绒尾一甩,化出刀刃来,上前去询问等着取材重建房屋诸人所需何种形状的木石。
    许是因为时间城,他与绮罗生之间的关系似乎改变了一些,他确信绮罗生到过时间城,否则,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关于那个世外异境的事情。只是那人身上分明错乱的时间和时之心的痕迹仍是让他疑惑。
    然,方才看到绮罗生挥刀劈木裂石的样子,他心中不由对这名刀者的看法又有改观。这世上刀法达到一定境界的刀者,往往想要求一口好刀,同时,也对这把刀充满爱惜之情,不愿用它做些粗活杂事。他刚刚来到苦境时曾对这种行为十分不解,最后只能认为或许这是这个地方的某种习惯。直到后来他遇到九千胜,与那人结为好友。
    一次九千胜带他泛舟出行,至一处孤岛,两人未带干粮,便在岛上打了些野味,他化出刀来,将其剥皮剖腹,九千胜见了,便扬眉轻笑,道:“虽然我们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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