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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与那双相似的眼对视着,潋滟光华,仿若探试,又仿佛毫不经意。
    绮罗生静静的回视,片刻,心念微转,垂目一笑,道:“受人所托,此劫不但关乎九千胜大人,也关乎最光阴,而在下,与那时间秘境有所牵系。”
“……原来如此。”九千胜竹骨折扇一展,半掩了面容,看不出心思。
    绮罗生颔首,依旧答得镇定:“正是,绮罗生尚有他事,就此告辞了。”
“请。”


    离开九千胜居处后,绮罗生缓步往江边而去,行至半途,却见一柄长刀插在路中央,灰黑的刀身,雪亮的刀锋,靠近刀柄处镶了细碎的彩石,而刀柄末端更是用细细银链悬着……一个雪白的毛绒团。
    绮罗生忍不住展开雪璞扇掩住唇角的笑意,抬眼看去,只见银发少年屈膝坐在林中的老树上,颇有些恣意的姿态,只可惜清秀精致的面容上依旧毫无表情。
    显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最光阴睁开眼:“相杀吧。”
    这情景似曾相识,只是少年脸上少了那个狗头面具,纵然声音听着低沉,也完全不像初见北狗时给他的那份冷肃不羁感。
    绮罗生扇子轻挥,笑道:“你我还不够相爱,何必相杀呢?”
    最光阴脸上的表情蓦地又冷冽了一分,纵身下树拔起了地上的长刀,“相杀何必啰嗦。”
    虽然绮罗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并无杀气,更多只是试探而已,但时间刀法却不是好开玩笑的。刀气逼至身前,绮罗生收起雪璞扇一挡,身形翻转间已从扇中化出了江山艳刀,另一只手一扬,腰间的黑月之泪也随之出鞘。
    刀声掠耳,两人瞬间便已过数招,各退几步,最光阴双手握上刀柄,略一蓄力,身形便快如光影般像绮罗生掠去,却见绮罗生握刀不动,待那刀光逼至眼前时,身影蓦地一化为二,如虚入幻。
    最光阴微微偏头,凝立不动,那白衣红袖的身影动作间如行云流水,却多了一分刀饮江山的狂,破空见血的艳。尘土轻踏间,艳刀已袭至耳边,最光阴闭目不去看那虚影,扬手一挥间,挡下从左侧劈落的艳刀,随即刀锋一横,挥开了右侧瞬至的黑月之泪。
    绮罗生借着这一刀之力翻身踏上树梢,黑月之泪归于腰际,江山艳刀亦重新化为雪璞扇:“日晷光之子的时间刀法,果然不同凡响。”
    最光阴回身看他,日光下白衣刀者袖上艳丽的牡丹仿佛正随微风轻绽,淡淡的香气萦绕周围,温柔如同情人软语,他皱了皱眉:“你究竟是什么人?”
“哈,”绮罗生低声道:“没错,我就是‘什么人’。”
“……”
“好吧,我只是一个跟时间树缔结过契约的人而已,不用防备我。”
“我为何要相信你?”最光阴手按刀柄,依旧不动声色。
    绮罗生轻笑一声,紫眸微微一眯,道:“记得与光使闲聊时,他说过你很讨厌喝城主的茶……”
“饮岁!”最光阴冷哼一声,手腕翻转,长刀霎时化作白绒。
    风中的牡丹香气渐浓,最光阴又看了一眼立在树梢的人,那人笑得温柔中带了几分狡黠。虽然他不知道时间城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人,但能让饮岁无聊到说这种话的人,必然也是与他熟识到了一定程度,既然是饮岁相信的人,自己倒也不必去怀疑。
    只不过这人与九千胜的相似之处,总让他有些难以释怀。
    想到此处,最光阴甩了甩手中的白绒尾,转身离开。
    却不知,树梢上那道身影,望着他的背影许久,轻声叹息。


    最光阴回到住处时,只见九千胜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等他,一旁栽种的牡丹这几日开得正艳,倒衬得那人影多了几分清冷,然白衣雪发,正是绝代风华,更妄论那眉目流转间,万般风流。
    九千胜见他回来,执起酒壶倒满一杯,“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那么乖的待着。”
    最光阴走至那石桌前,与他对坐:“不过是去试探一下那人能为罢了。”
“结果如何?”九千胜将一杯酒推至他面前。
“十分熟悉。”最光阴无视了那杯酒,伸手去取桌上白瓷小碟中摆着的精致糕点。
“哦?”九千胜举杯浅尝了一口,唇被酒染得薄红,“此言何意?”
“刀已在手,心便澄明,不问何者为我,何者为刀。”低沉的声音无甚波澜的道出刀上之道,最光阴琥珀色的眸子微阖,眼前仿佛又闪过那雪白中带一丝狂艳的挥刀身姿,“九千胜大人,难道你不觉得他与你有太多相似之处吗?”
“哈,是啊,不过……”狭长的眼微眯,挑起的眼尾勾出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有情还似无情,“我也能感觉出,他有与我不同的地方,不是吗?”
“的确。”那人手中,是开刃的黑白双刀,而眼前这人,惯用的雪羽双刃却是刀不开封,且那人身上,还多了一分难以形容的艳色,非是女子的娇媚,而是如傲枝牡丹一般的清冷之艳。
    但是,这种不相似,又仿佛障目的假象,像是那人故意为之一般。
“无论如何,我觉得绮罗生似乎并无敌意,那么,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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