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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力道不小,血液不算流通,邢清章觉得手掌开始发麻。
  “啊......难民啊......”云既明自言自语地说,放开手,看见邢清章收回去的手腕上多出几道红痕,突然起身撑住木桌靠近邢清章,双眸紧紧盯住他,面无表情。
  平安见样伸手指他就要喊:“你......唔......”
  还没叫出来,被钱益捂住嘴。
  “平安......怎么了?”邢清章像是听到什么,微微侧头朝向平安。
  云既明见他不是装得,这才又坐回去,示意钱益放开小糯米团子。
  “公子,如何称呼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小可爱观看~


第9章 蛇信子
  雨打门槛,声音嘈杂,药腥味弥漫开来。
  邢清章看上去很淡然,温润似乎没从那张脸上消失过,一只手摩挲着包住平安的小手,说:“在下的名字又何足挂齿,不过是个出来混日子的。”
  平安警戒地瞪住云既明和钱益。
  云既明若有所思地点头,油灯的光亮打在他斜面上,勾勒出他冷锐的下巴线条,漫不经心的面上仿佛下一秒就会吐出毒蛇信子。
  钱益站在一旁,瞧他这模样,就知道,这人肚子里那股子坏劲又漫上来了,不知道要往哪流呢。
  “那也得有个名字吧,难不成就叫你公子?”云既明一手握折扇,在另一个手中轻敲,语气轻佻得很。
  邢清章脑中突然有根弦崩断了,他说不上来哪来的熟悉感,这人的言语和某人还真像。
  “若想问别人的名字,至少也要先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才对吧。”邢清章脑中飞快的转,猜想来人是谁,面上不动声色道。
  云既明轻笑出声,将折扇朝桌上一点,歪头说:“我啊,葛家的公子,葛长洲。”
  什么葛家的公子,全是他瞎编出来的,临安就没有姓葛的人家,钱益翻个白眼,一瞬反应过来,这白衣公子和小糯米团子是从琴川逃难来的,对临安应该并不了解,云既明是故意的。
  若是他说未曾听过葛家,就能表明刚才说的逃难都是谎。
  邢清章颔首,笑起来,说:“葛家的公子吗,在下刚来没多久,又有眼疾,方才失礼了。”说罢起身作揖行礼。
  他虽然在临安深山里闭关求学,对山下的事一概不知,和逃难来的没什么区别,除了临安云氏,其余小家,从没听过。
  云既明审视他,看他模样坦然自若,不像装得,才说:“公子何须客气,我将名字说了,公子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邢清章说:“在下顾善渊,这位是家弟,顾平安。”
  “顾善渊......”云既明嘴里嘀咕,三个字像是在齿间流连以后溢出来的。
  他话说的慢,也听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听到邢清章耳朵里莫名的有些痒,不只耳膜发痒,就连心也是痒的,这种痒不是遇到心爱之人的痒,而是毒蛇信子摩挲舔舐的痒。
  包住平安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他在害怕。
  平安虽然年龄不大,但能感觉出邢清章握住他的手在打颤。
  这两人看上去来者不善,都是少年模样,可平安看得出,两人比街头混混只不过多了身贵重衣装,他和邢清章一直待在大明山上,观里都是温润如玉的医师弟子,下了山见过的除去那些叫惨连连的流民乞丐,那些富家子弟虽然骄纵任性,可大都表现在面上,平安从小跟在邢清章身边做他的双眼,懂得察言观色,可今日遇到的这两人,他却瞧不出来。
  他明白,邢清章的害怕不是没由来的。
  平安只希望这两个阎王爷能快点走,永远别再回来。
  “我这个人吧,就是看不得穷人受苦。”云既明一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模样,拿扇子点点胸口,说:“一看到那些,这儿就疼。”
  “......”钱益不可察觉地翻了个白眼。
  差点没忍住要竖起大拇指朝这人夸一句:“不愧是你。”
  邢清章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他的下一句,便问:“所以呢?”
  云既明似乎就在等这句话,见他问了,才说:“所以啊,葛公子见你们兄弟俩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怪可怜,屈尊降贵帮帮你们。”
  他说得模糊不清。
  帮,怎么帮?帮什么?
  窗外彻底黑下去,连那唯一微弱的亮光也吝啬地抹回去,窄小的医馆里仅剩油灯的橙火,因为不通风,药味更重了。
  邢清章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听那屈尊降贵的善心公子说:“钱益,走了,明日继续来,帮帮善渊和平安。”
  “葛公子......”邢清章看不见,摸索着绕开木桌,因为急切,胯骨撞上桌角,撞翻油灯。
  “咯噔”一声,里面所剩无几的油流到木桌上,滴滴答答往地上流。
  平安扶住邢清章的双手松开赶忙把油灯扶起来。
  邢清章手中一空,心里也有些没底,两只手不停乱摸,口中低喊道:“平安......”
  空出的手被抓住,不过不是平安,是陌生的触感。
  “善渊啊,叫葛公子太生疏了,喊长洲吧。”低沉的声音近在耳边,云既明似乎能感觉到这人说话喷出的热气附在自己耳廓上,密密麻麻生成潮湿的水珠。
  邢清章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扶上木桌,往后退了一步。
  云既明本来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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