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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失控。
  火神听到有人私下议论,天帝似乎愈发喜怒无常了,而第二天,说出这话的人就被送进了毗娑牢狱。窃窃私语越来越多,下狱的人也越来越多,渐渐的,毗娑牢狱人满为患,天帝干脆另辟了诏狱,亲自掌管。
  天帝亲遣影卫,捕风捉影,四下拿人,不经讯问便可收押,他人无权过问。众仙开始三缄其口,却推崇清谈,每逢玄灵斗姆元君授法讲座,人人趋之若鹜;等到了朝堂之上,无人敢做时政之论。
  再后来,天帝召花界芳主前来觐见,诸位芳主竟也不得不奉诏而至。天帝有问,菊花当是于什么时节开放?长芳主答是秋季,天帝却一声轻笑,否决了她的回答。天帝有云,百花竞春,原是天道,如何菊花就可以循外推延?言下之意,竟是要将菊花改作春季开放了。
  当日火神不在,殿堂上发生了什么,是待他回来以后道听途说拼凑出来的。火神听说,诸位芳主抱成一团,齐齐跳下临渊台之际,还在众口一辞,吟着一句诗——
  宁可抱香枝头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火神冲到临渊台时,那里风飒电掣,云暗雷沉,昏惨惨凄切切,已经半片衣角都看不到了。那日,史书记载花界归附,普天同庆,而天界的二殿下跪在临渊台旁,从日落跪到日出。
  种种诞妄怪相,如今翻起记忆,也依然恍如隔世。时光终究还是公平,他当初不愿意去深想,往后只能被现实推着赶着,寤寐思服,剜心见骨,终于刻骨铭心不敢或忘。
  自回忆中挣扎出来,隔着百年的风、旷世的尘,火神望着太微。那不是他的父帝,但那张脸观之毫无二致,两个人想要做的事情也如出一撇。而火神自己,一夜老尽少年心,甘愿付出粉身碎骨的代价,终于辗转来到这里,等待图穷匕见的那一刻。
  天道虽无情,却总算容他如愿一回,等到了这一刻。
  金光自太微掌中腾起,化做游龙,一声长吟,挟兵戈之音,引苍冥之力,猎猎而来。
  火神也抬起手来。
  琉璃净火是十足美丽的杀器,他却弃之不用。他以掌为兵,聚敛灵力,掠起劲气,平地卷拔风鸣云动。
  电光烈浪皆在他身周涌动,隐隐有引九天惊雷之势,他的动作却裹挟进了一种倦意和伤痛。
  这不是他的父帝,但火神也不能对他下杀手。
  除掉天伦移情作用的因素,他也要为润玉考虑。
  天帝远在前线,夜神留守后方。如果太上天帝在此处不明不白地死去,日后众口铄金,这弑父罪名的阴影,终究要如影随形纠缠润玉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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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微等的这个时机,确实是再合适不过。
  天帝军已在忘川一侧扎营,同魔界大军隔川对峙。战事正胶着,天帝若于此时拔营回师,恐将士难服,更惮魔界追击;而后方失火,京师有变,又事关父母兄长,天帝如何能安心?
  穗禾也是知道厉害关系的。旭凤此时远离朝堂,军中离不得他,偏这宫廷之变事态紧急,涉事人又皆为皇亲国戚,身份尊贵,除掉天帝躬自亲往,又谁还有资历能够弹压得住局面?
  更何况,听奏报所述,荼姚生死不明。母子情深,关心则乱,谁又能安抚得了旭凤?
  孔雀公主犹豫半晌,一咬牙下了决心,主动提出,往日也曾随军作战,对于军中事务略知一二,由她来假扮旭凤坐镇军中,蒙混数日,想来可行。今时事出突然,后宫震动,必须即时镇压,旭凤可抽调一支部队悄然回防。
  旭凤确实心急如焚,只是分身乏术,听了此言,立马准奏,一时倒也无暇多虑。
  就在此时,帐外忽然有人来报,隐雀率军增援。
  鸟族分裂已久,此前虽也编师入伍,然人心不齐,颇有些出工不出力的意味。倒是苦了穗禾一人,劳心尽力,简直死而后已。如今隐雀突然率部前来,正好解燃眉之急,这个人情倒是卖大发了,可见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旭凤当下决定,隐雀为掾将,协同穗禾分领两军,镇抚人心。穗禾虽心有不甘,然事关大局,也不得不点头应了。
  天帝正遣调部署,帐外突然一声锐响,劲风声中夹金石之音。
  天帝掀帘出帐,发现一支响箭,钉在辕上,箭身还兀自在空中轻振。他正待细查,眼角忽然瞥得黑衣一掠,天帝自负勇武,向来身先士卒,当下便纵身而起,将自己化作一道惊影,对着那袭衣角一抓而下——
  那人正正回过头来,露着一双熟悉的眼睛。两人打个照面,旭凤一愕——
  眼前人,虽穿着夜行衣,也蒙了面目,但一见之下,极易认出,他就是暮辞。


第22章
  如今天界情势固然是暗潮涌动,魔界内部却也不是铁板一块。
  原为白昼朗朗,雾霭却迷离不散,天际半是灰半是霾。天帝同暮辞立在大帐边上,两个人齐齐望着忘川。
  着夜行衣,行夜行事,偏在白日阳光下出没,且从前听令于母神,如今受命于魔尊。旭凤也忍不住要想,暮辞这人,当真有点意思。
  日色下的忘川惨淡依旧,暗光粼粼,阴气丛生,只在忘川河畔待上这么片刻,已然觉得晦郁涩寒。
  陛下可知,忘川水有何殊异之处?
  旭凤看得出来,暮辞满面的欲言又止,显然是知晓了什么,却不知要如何开口。但他踟蹰许久,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话,还是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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