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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
  藤丸立香猛地停下脚步。
  “暴雨、火山、地震……无论这些天灾害死了多少人,都从没有人试图向它们复仇。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与其一直纠结过去不放, 不如老老实实找一份零工安稳地活下去。
  “绝大部分的人都会那么做,为什么只有你们不肯呢?”
  藤丸立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居然真的在鬼舞辻无惨的话里听出疑问的语气。
  剧烈的反胃感让他忍不住捂住嘴巴, 眼前徒然一阵晕眩。
  鬼舞辻无惨漠然地环视了一圈, 出现在无限城中心四壁上方开启的通道中涌出了许多鬼杀队的剑士。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这些猎鬼者们完全不正常。
  “我已经受够了你们这些不正常的人类了,今晚就让我亲手结束这一切吧。”
  话音一落,鬼舞辻无惨再度发生异变。
  他的双手开始飞速的延伸,仿佛两把伸缩自如的利刃,带着肉刺和充满利齿的口器,收割般迎向鬼杀队!
  藤丸立香有些踉跄地走向前,从出口处望了下去。
  他第一次无比鲜明地认知到了反复出现在鬼杀队口中的“鬼舞辻无惨”。
  不论是之前遇上的黑死牟,还是其他十二弦月之外的鬼,都因为保留有属于记忆的那一点人性,得以回想起了身为人类的自己。他认为那些东西是是与生俱来的,即便是脱离了人类的身份,也是他们存在的意义与本质,只是被鬼血的改变给遗忘了。
  但唯独鬼舞辻无惨不一样。
  他已经成为一个纯粹的鬼,没有一点属于人性的存在残留。不能接受自己的灭亡,却可以漠视甚至毫无芥蒂地带去人的灾难,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贪生怕死找尽借口与理由,蛮横地指责他人的认知!
  这样的态度足以激怒所有人!
  藤丸立胸口剧烈起伏,他在大口地呼吸,强迫镇定下来。
  他的记忆依旧十分暧昧,却在冥冥之中再度了解BB为什么会抹消掉某些记录,岩窟王和梅林总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
  这样的敌人哪怕只是遇上一次,都会动摇到所有人的心态。
  藤丸立香感到了极度的恶心。
  重新从肉茧中出来的鬼舞辻无惨仿佛觉醒了一般,变得异常强大。不论是鬼还是人类,只要是被他双手化作的攻击扫过,都会直接变成一滩模糊而糜烂的血肉。
  珠世见到这一幕,狠狠地刺透了自己的手臂,加大幻觉,控制鸣女,让无限城开始上升。
  整座无限城轰隆作响,鬼舞辻无惨意识到自己脚下的建筑在缓缓上升,抬头观察时,也正好看见了藤丸立香。
  “你就是那一个,阴阳师?”
  鬼舞辻无惨警觉而不善地眯起眼睛,一反刚刚漠视一切的态度。
  藤丸立香在他的眼里,是比从鬼杀队最低级的剑士都要弱的人类。
  从与妓夫太郎的战斗中出现开始,这个人的存在就十分微小。
  鬼舞辻无惨在后来并不想把他放在心上,最后多疑的他还是因为天草四郎的建议,才一起让玉壶和半天狗对付这个阴阳师,但重点是他身边的人。
  可现在这个人类居然走到了他的面前。
  一个连最低级的剑士都不如的人类竟然能走到我的面前!!!
  玫红色的眼瞳微微一缩,鬼舞辻无惨记起来了,在无限城打开之前,产屋敷宅邸那道夜空的阳光,就是这个人类弄出来的!
  “鬼舞辻无惨,你知道吗。”
  明明在上弦之一的面前都会无法动弹的身体,在这一刻突然之间稳定了下来,藤丸立香在看到鬼舞辻无惨与自己对视的时候,原本因为愤怒到抽痛的心脏也霎时恢复某种平静。
  “人类如果能阻止火山爆发,当然会去阻止;能对抗洪水寒潮,也一定会去对抗。任何天灾也好,人祸也罢,只要能活下去,只要有可能性,我们都会去做。”
  记忆中烧烬人理的火焰熊熊燃起,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这就是我们能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你梦寐以求的阳光下的理由。”
  鬼舞辻无惨震怒,他不知道这个弱小的人类为什么能这么镇定,鬼杀队的剑士们依旧抱着必死的决心朝自己涌来。
  “你们这……一群苍蝇!!!”
  看到鬼舞辻无惨对自己伸出手,藤丸立香在记忆里找回自己,甚至移开了目光片刻,捡起掉到地上的帽子,拍了拍戴回头上。
  他冷静地说:
  “鬼舞辻无惨,你不配见到太阳。”
  无限城的震动骤然加剧,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破土而出,鸣女的血鬼术在它面前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阻碍。
  一个巨大而漆黑的影子忽然如同山峦一般升起,连带无限城在飞速上升。
  坚硬的土地迅速开裂,森林的植被被接连掀翻。
  重重阴影构建出城与塔的模样,举世闻名的伊夫堡出现在了山壑之中,晨光之下。
  在这座漆黑的城堡前,鸣女的无限城就宛若材质脆弱的积木房屋,在撞击地面的那一刻就变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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