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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开L市,到欧洲去,你的腿伤才有治愈的希望。你看,你现在站起来了,你现在好端端的不是吗?这些都是因为你去了欧洲啊!”
  “是吗?”词遇笑得有些生硬,“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呐?”
  “我一直是为你好啊!我明白,欺骗你是不对的,但有些谎言是非说不可的啊。为了你,如果需要有一个恶人的话,就让我来做这个人吧!我只是希望你能尽快离开那个环境,逐渐好起来!”
  “你说错了。”词遇讽刺地冷笑,“你没有使自己变成恶人,而是用轻轻巧巧的一句话,使陈叶尽,在我心中变成一个十足的恶人。”
  “不是,我……”
  “你也不是为我好,你是为你自己,为你自己的欲望。所以,别再打着我的旗号,摆出一副口口声声为我好的嘴脸了。这样的你,只会让我觉得更加恶心。”
  恶心?段温禾脑子一空。
  心脏剧烈的疼痛,整个人都陷入僵硬。
  词遇冷冷看他,眼底里浮现强烈的失望:“段温禾,在这之前,我真的把你当做朋友。”
  “你把我当朋友,没错,你把我当朋友!”段温禾语气一急,突地激动起来,“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做你的朋友!我喜欢你,我从十三岁开始就喜欢你了!但你只把我当朋友,明明知道我的心思,仍然把我残忍地推开!我不懂,你能喜欢陈叶尽,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我哪里比他差?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我比他更早遇到你,为什么你就不能转过头来,认真看看我,看看我对你的感情!”
  面对段温禾的质问,词遇的表情却一点点变凉。
  失望之色从眼中消失,最后一丝对友情的眷恋,也自心底一并消散。
  他一字一顿,清晰地说:“你怎么能跟他比,段温禾,你永远不可能跟他比。”
  段温禾一下子瘫软下来,迷茫而不甘地摇头:“为什么?”
  词遇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
  他往后一倒,靠住椅背,看向段温禾的目光覆上一层深深的嘲讽。许久,说:“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他跟我虽然有不同的母亲,却有同一个父亲。他比我大几月,准确来说,我还应该喊他一声哥哥。”
  段温禾如遭雷亟:“什么?!”
  “他是我的哥哥,我竟然喜欢上了自己哥哥,”词遇摇摇头,醉意涌上来,意识忽地朦胧恍惚,“真够荒谬。”
  “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段温禾难以置信地重复。见词遇起身欲走,心绪一乱,下意识地把他拉住。
  词遇一把摔开他的手。
  “别碰我。”他厌恶地皱眉,“我现在真的很想打你。但打你这种事情,都会让我觉得特别恶心。”
  说罢,抽出钱包里所有的钱扔在桌上,带着醉意,步伐踉跄地走出了酒吧。
  段温禾呆滞地坐着。
  服务生走过来,点了点桌上的钱,客气地问:“客人,钱给多啦,您还要喝点什么?”
  “不,”段温禾怔怔,“不用了。”
  服务生见他神色惨淡,瞥了两眼,不再多说,收好钱回到吧台。
  陆闻笙倚在吧台旁,手支面颊,凤眼挑起,若有所思地打量角落里的段温禾。
  “老板,刚才离开的那个客人多给了好多钱。”服务生老实地汇报。
  陆闻笙没接话。他看见段温禾从椅子上站起来,失魂落魄地走到门口,拖着步子,离开了酒吧。
  “小林。”
  他忽喊。
  服务生正准备去干活,听见陆闻笙喊他,又屁颠颠折回来:“怎么啦,老板?”
  “刚才,那两个男人吵架的时候,是不是提到过‘陈叶尽’这个名字?”
  小林支着脖子,认真回忆一番,说:“我没注意。”
  “这个名字常见么?”
  “啊?”小林一愣,“不知道啊。”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陆闻摆摆手,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唔,但愿跟那家伙无关吧。”
  词遇醒来时,时间已过正午。
  四肢发软,脑袋像挨一记闷棍,痛得快裂开。
  趿拉拖鞋走到客厅,发现SAM戴着墨镜,端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
  词遇坐进单人沙发,微阖双目,抬手撑住昏沉的脑袋。
  “不是来了,而是没走。”SAM平静地说,“你昨晚喝醉了,我把你扛回来的。”
  “哦,”词遇神色很淡,“我不记得了。”
  SAM默然,隔着墨镜注视词遇。
  眼下的词遇,短发凌乱,衣衫不整,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满脸酒意残留,睡意未消的倦容。
  换成其他男人,这情形只怕糟糕透顶。然而,上帝偏偏给了词遇一副天生的好样貌,就算他消极怠工、彻夜买醉,没精打采地缩在这窗帘拉满的房间,竟依然能呈现一种颓废、慵懒的美感来。
  简直与他母亲一模一样。
  SAM收起思绪,说:“他昨天晚上坐火车离开了K城,现在已到L市。”
  词遇揉揉太阳穴,了然地“嗯”一声。
  SAM一愣:“你去车站了?”
  词遇睁开眼睛。
  与SAM对视片刻,垂落视线,模糊地一笑:“去了,看到他跟安柏在一起。哼,倒还不如不去。”
  说着,困乏地打个呵欠,从沙发上站起,揉着乱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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